天黑之後,“傅錦書”和衛雲禪一同回了屋。下人已經備好了熱水,“傅錦書”先去沐浴。
在這段時間裡,衛雲禪有些如坐針氈,探究起來可以歸為與“近鄉情怯”相似的情感。他們這次分離十日,衛雲禪一想到等會又能抱著小肉墩睡覺,既有幾分期待,又有幾分緊張。
而且,他“做賊心虛”,自從那天林晉州把書送來過後,他當天確實把書鎖進櫃子裡去了,可過了兩日,還是偷偷拿出來翻看了一本。
他看書快,一本過後,大開眼界,又看一本。
半天功夫,什麼正事也沒幹,光看完了那八本男男春宮。
連著好幾天他都做夢,可夢裡再怎麼飄飄欲仙,第二日醒來,褲襠仍舊風平浪靜。
衛雲禪揣測,傅錦書定是給他施了什麼妖法,譬如【身體聽話術】之類的。否則,便是他自個兒有病。
胡思亂想間,“傅錦書”已經穿好了衣裳走了出來。
衛雲禪一抬眼,驀地一愣——今夜的衣裳是“傅錦書”自己拿的,這身料子又輕薄又少的衣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傅錦書的衣箱裡的。那敞開的領口,露出一大片奶白的面板,而那顆牡丹玉墜子,貼在他的面板上,隨著他走步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搖曳生姿,勾人心魄。
衛雲禪趕緊瞥過視線,與他擦肩而過,步伐顯然有些淩亂。
夢笙可不是傅錦書那不通情愛的石頭精,他能輕而易舉領會到衛雲禪剛剛的反應是因為什麼。
隨後又有些吃味——真的很喜歡這個“傅錦書”啊,明明如此心動卻還要恪守君子禮儀。
都說人族貪婪成性,輕易就能被慾望驅使,或貪財好色,或自私狹隘。可衛雲禪其人,倒有幾分意思,慾望已經分明,卻能將慾望掩蓋下去。
真有這般好?
夢笙不信。
吹滅蠟燭,衛雲禪帶著一身微涼的水汽上了床。
“傅錦書”一如既往地往他懷裡貼過來,衛雲禪張開手臂將他摟住,用跟他聊天的方式轉移注意力:“這幾日在山莊做了些什麼?”
夢笙在他手心緩緩寫:【吃喝玩樂。】
簡單的四個字,但確實是傅錦書能做出來的事情,不然還能指望他看書寫字不成?
回答是沒什麼問題,可衛雲禪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改為握住“傅錦書”的手腕,撩開了對方的袖子。
——露出了那一道花瓣傷疤。
夢笙對他的動作不明所以,只以為他想跟自己“親熱”,因為他在傅錦書的意識中可看見過衛雲禪舔咬這塊傷疤的情景。
傅錦書不懂這個動作飽含的情慾之意,夢笙卻能明白。
他主動地把手臂挪到衛雲禪唇邊,試圖用另一隻手臂撐在床上,然後趴到衛雲禪身上去。
可剛剛還對他主動摟抱的男人,瞬間鉗制住了他的手,翻身而起。
拉開了一段距離。
夢笙以為他看出了什麼“破綻”,手已經暗暗蓄力,擎等著若是衛雲禪說出質疑的話後就攻向他。
可衛雲禪只是穿好鞋子,神色如常地說:“我去方便一下,你先睡,蓋好被子。”
夢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竟拿不準他的意思。
——是發現了,還是沒發現?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傷疤,分明這傷口和傅錦書身上的一模一樣,理應不會出現問題才對。
且等衛雲禪回來,再試探試探便知。
可這一夜,衛雲禪並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