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便應該是高裁縫的店鋪。
傅錦書道:“他們老闆我認識,我再去問問。”
他認識的多半都不是尋常人,衛雲禪側目:“也是妖精?”
傅錦書轉頭,他們剛剛的距離捱得本來就近,兩兩相望,鼻尖剛好挨著擦過,呼吸交錯著,熱氣順著衛雲禪的鼻子蒸騰到了心口。
偏偏傅錦書是個不開竅的蠢蛋,還覺得挺有意思,捧著衛雲禪的臉,又拿鼻子來蹭他的鼻子,語氣歡快:“誒,你的鼻子也好硬,但是涼涼的,很舒服。”
衛雲禪根本沒去感受什麼鼻子不鼻子的了,只又饑又渴地垂眼看他那紅潤又飽滿的嘴巴。
喉結滾了兩下。
最後還是扣住傅錦書的手腕,偏過頭,和他拉開距離。
“幼稚。”
傅錦書不甚在意地哼哼了兩聲,隨後言歸正傳:“不是妖精,是一隻死了二百多年的老鬼。”
衛雲禪並不驚訝,松開鉗制他的手:“那我同你一道去。”
“好啊。”應了一聲,傅錦書便拽著他要出門。
衛雲禪站起身,要求道:“你先去換身衣裳。”
傅錦書不明所以:“這衣裳是我睡醒才穿的,為何要換?”
“醜,有礙觀瞻。”衛雲禪口不對心,搬出陳詞。
這次傅錦書直言不諱:“你的眼光有問題,辨不清美醜。”
衛雲禪冷著臉,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的眉心紅痣上:“哦——趕緊去換。”
等他們趕到高裁縫的店鋪時,兩個小鬼立馬認出了傅錦書,趕緊去知會高裁縫。高裁縫不知道這尊“大佛”又有何指教,腳步不停地出門迎接,將人引進後院,看座奉茶。
傅錦書直接說明瞭來意,高裁縫看了一眼衛雲禪,言語吞吐。
“你說罷,他已經知曉你我身份。”
高裁縫這才放下戒備:“回大人的話,那種料子買的人很多,小人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一對姐妹。”
“為何印象深刻?是哪家的小姐?”傅錦書追問。
“哪家不知道,只留了姓,姓劉,衣裳也是做好後派人來取的,不知道府邸位置。”高裁縫娓娓道來,“印象深刻是因為那日她倆為了這塊料子爭搶了起來,把布匹都給我扯爛了一截,最後是那個漂亮的爭贏了。”
傅錦書抓住了一個資訊:“漂亮的,那另一個不漂亮是怎麼個不漂亮法?”
高裁縫抬手在臉上比劃了一下:“有一個這兒有一大片黑色胎記。”
姓劉,姐妹,漂亮的和不漂亮的。
傅錦書轉過頭,和衛雲禪對視一眼,二人異口同聲:“劉家小姐!”
既然是漂亮的那個,那就是趙康逸那位才過門的正妻。
可前幾日,護衛去趙府盤問過,趙家根本沒說丟了人。
事有蹊蹺,衛雲禪牽上傅錦書的手:“走,去趙家再探探虛實。”
只要那劉家小姐還在,那便證明趙家沒有說謊。
若是不在,那衛雲禪可得找趙康逸一家討個說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