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勻梁城的牆面上都張貼了一張告示。
上書:
【半月前,有歹人擄走年輕女子、男子,已有一人遭受迫害,麵皮被其割下。今,懸賞黃金萬兩,如能提供線索者皆可分得賞金。】
“萬兩黃金?!”有看熱鬧的百姓驚呼不斷。
“可這歹人的什麼相關資訊都沒有,能怎麼找到線索?”
有人腦子活泛:“害,這有何難!盯著唄!從今個兒起,我每天跑那些犄角旮旯去轉悠,晚上看著可疑的人就去報官!萬一運氣好,就被我碰著了呢!”
眾人紛紛點頭,也就是從這時起,整個勻梁城的百姓都開始耳聽八方,眼觀六路,但凡有蒙著臉、走路垂著頭或是舉動鬼鬼祟祟的人,總有人一擁而上,去將其摁住,甚至晚上也多了人出來活動。
衛雲禪這一招出得巧妙。
既提高了百姓們的警惕性,又能讓兇手畏首畏尾,不敢貿然行事。
而衛雲禪這邊,也拿到了所有失蹤之人的畫像。
這幾人要說多麼好看,其實不然。比如那位叫駱明芳的姑娘,看起來平平無奇,真要從她的臉上找個什麼出彩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對眉毛算得上特別。
眉型不寬不窄,略帶弧度,既溫柔又帶著那麼點英氣。
不過就一對眉毛,也不能為這張臉增添多少風采。
而那馮梁軒確實也如衛雲禪所想的那樣,從畫像上來看,與馮楷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馮梁軒的鼻子比馮楷的鼻子挺翹一些,山根的弧度更加流暢。
衛雲禪盯著他們幾人的畫像,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兇手割下了李巧玲的麵皮去作何用?這四人也會經歷同樣的「剝皮之刑」嗎?
很快,衛雲禪便得到了第二個疑問的答案。
“少主,東街口也發現了一具無臉女屍。”
衛雲禪帶著四家人前去認領屍首,王氏悲慟啜泣,男童也認出了那是自己的母親,雖然年幼,卻也知道什麼是“生與死”,隨即嚎啕大哭起來:“娘……娘……”
其餘幾家人此刻神情麻木,他們知道,眼下自己的親人生還的希望早就沒有了,只能等著下一場來認屍的人輪到自己罷了。
果不其然,陸續幾天之內,馮梁軒、林小琴和何文貞的屍體相繼被人發現。
——全都被人剝去了臉皮。
“蹊蹺,實在蹊蹺。”仵作眉心緊蹙,同衛雲禪敘述心中的疑惑,“少主您看:他們的面部傷口,總有一個區域平整度高,能看出來兇手在剝皮的時候是特意細致下刀的,實在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衛雲禪仔細觀察這四具屍體,根據他們的面部傷口,可以判斷出:駱明芳的眉毛、馮梁軒的鼻子、林小琴的眼睛,都是被兇手特意“呵護”的地方。
“何文貞呢?”以衛雲禪的角度來看,何文貞的面部傷口是最平整的,似乎並沒有很刻意保留的部位。
仵作搖了搖頭:“屬下也看不明白,只知道,她的整張麵皮應該是被完整剝下來的。”
衛雲禪將他們的屍首再次端詳。
李巧玲的嘴唇最好看,兇手便特意保留了她的嘴唇。
然後是後來幾人的眉毛、眼睛、鼻子。
這都是他們臉上最出眾的部位。
那何文貞呢?兇手看中了她的哪裡?
衛雲禪回到府中,又翻出他們的畫像,一一察看。
月亮高懸,有鳥雀在樹間悽聲鳴叫。
“大師,還要多久?”
“不急,還缺最後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