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書埋頭寫字。
【可是你已經娶了。你要是在意,我以後可以穿裙襖,你對外就說我是女孩兒。】
確實,他們婚書都蓋了章,傅錦書也入了他家的族譜,若要和離還得需要父母同意,雙方協商處理。
和離肯定暫時是不行的,他的父母都認準了這個傅錦書是來救他性命的福星,只恨不得捧在手心裡疼著,絕不會同意他的要求。
衛雲禪做事向來不會急於求成,他思量片刻,說道:“隨你,但是,你還是不能上我的床。”
傅錦書倒不是真想賴著和他同床共枕,見他如此抗拒,便也不再強求。反正沒了他一起睡,痛苦的是衛雲禪自己。
【好。】
怕人說閑話,傅錦書也沒單獨搬出去睡,只在衛雲禪房裡的貴妃榻上放置了被褥枕頭,睡得也很香甜。
衛雲禪覺得真是邪門,打那天起,他就再沒感受過上次那種溫暖如春的夢境。
不過他的身體倒是真的一天天地好轉了,轉眼間,這個寒冬竟就熬了過去。
窗外桃花被東風一吹,在枝頭含羞帶怯紅了臉,柳絮紛飛——暖春到了。
—
傅錦書跟著霜孃的小女兒衛汀雨去了私塾念書識字已有三日。
自從答應了衛雲禪裝“女娃”之後,傅錦書就真穿上了裙裝,紮上了發髻,走出去誰見了都只會覺得他是個嬌俏的小女兒。
知情的就衛家內部的人,但衛執尹委婉提點過眾人,不要亂嚼舌根,這事兒也沒人敢拆穿。
去了私塾,有其他家的少爺小姐來問衛汀雨,她便不甘不願地答:“這是我長嫂。”
雖然衛雲禪身體孱弱,但是畢竟是衛家嫡長子,活不活得久先不說,未來勻梁城城主這個位子現在確實只屬於他。
一時間,眾人對傅錦書的態度恭敬極了,加之他樣貌實在出挑,去了私塾幾日,連其他年長的學子也時不時來偷看兩眼——名氣竟一下子傳開了。
一日,傅錦書溫習先生留的功課時,衛雲禪閑來無事便去看了兩眼。一堆的書籍之中,有一張信箋引起了衛雲禪的注意。
他用二指夾住信紙的一角,將其拿出,展開,看清上面的內容後,表情變得有些玩味。
傅錦書抬頭看他。
天氣漸暖,今日傅錦書穿了一件暗花細絲綢緞裙,煙粉色,襯得一張鵝蛋臉說不出的俏麗生動。
衛雲禪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指腹明明沒有用多少勁,就陷入了他頰邊的軟肉之中。
軟綿的觸感讓衛雲禪有種在捏一隻肉包的錯覺。
“明日換男裝出門。”
被迫仰著頭的姿勢並不舒服,但傅錦書沒掙紮,只是對他的話感到不解。
衛雲禪不動聲色地收起那張信箋,松開了他。
傅錦書提筆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