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有些奇怪,衙役的俸祿真的不夠養活家裡妻兒老小嗎?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他懂,他也沒要求官員們做個聖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束縛的太狠,便會過猶而不及,誰也不知道底下人會為了慾望做些什麼。總不能你自己吃香喝辣,屬下連口肉湯都喝不上,這誰心裡能平衡?
還不如保持現在這種眾人皆知的灰色收入———收些手下的孝敬,辦事中拿點好處費,賺點潤筆費……
只要不過分,這點小事兒睜隻眼閉隻眼就過了。
但天幕中小九在青州的種種做法,那些對衙役做出的待遇改善,如同一記重錘,敲在他的心上。
截然不同的治理方式,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的方針。那種對底層百姓切實的關懷,這與他以往受到的教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蕭睿苦笑一聲,轉眼又想起天幕中那乾淨整潔的水泥路,視線不由自主轉向了自己小兒子,雖說他秉持著身為父親的架子,但眼中滿是渴望之意。
仔細一看,能發現密密麻麻寫滿的都是兩個字——想要。
蕭青雲無視蕭睿灼熱的目光,內心有些無語,暗自腹誹著:您都這把歲數了,還在我面前裝什麼嫩呢。
不過嘛,話說回來,水泥倒是可以搞一搞。經歷過那麼多世界,他對於水泥的配方簡直是熟記於心。
儘管每個世界的物質成分都有著細微的差別,但終是殊途同歸,稍微試個幾次,還是能做出來的。
只是有個前提,自己真的把水泥做出來後,這份屬於他的功勞,必須要冠上他蕭青雲的姓名。
他可沒打算辛辛苦苦做出成果,卻白白讓別人(特指蕭某)坐享其成。
要是他做了什麼好事,那可是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曉。
這世間的確有做好事不留名的聖人,但是很抱歉,他不是!他自認為自己只是一個有著特殊經歷的普通人罷了:)
所以這事兒不急,自然會有等不了的人(還是特指蕭某)找上他,到時候主動權就在他手裡了。
天幕繼續播放著:
【 高懸的鏡頭在青州的大片空地上停留,視線慢慢推進,蕭青雲建造的好幾座工場出現在天幕裡。
工場門口正在招募工人,一堆百姓前來報名,十分熱鬧。
要知道場裡普通的正式工一個月可是包兩餐,一個月有三兩銀子呢!這待遇一出,瞬間爭破了頭。
雕刻師的工資則更高,需要有雕刻經驗並且心細手穩的老師傅,一個月包三餐,月銀二十兩!
還收讀書識字的賬房、有管理經驗的監工、手巧的匠人等……
個個待遇從優,看的人眼熱不已,不由悔恨自己怎麼沒個一技之長。
門口人來人往,喧鬧不止。
場裡卻安靜無比,已經是正式工的工人們正坐在流水線上埋頭苦幹著,一塊塊精美的香皂與蠟燭被製作出來。
只見那淡黃色的蠟燭被手巧的工匠們雕刻成冰凌花的模樣,蠟燭花瓣栩栩如生,脈絡都被細緻的加上了,與真花可以說是毫無區別。
幾朵漂亮的蠟燭花包裝在一起,再配上一個做工精美的燭臺,齊活。
這一套被蕭青雲命名為——冰凌花香薰禮盒,乃是買來自用或送禮的不二之選。
蠟燭持久耐用,光芒明亮,燃燒時還帶著冰凌花的清香,並且蠟燭裡還新增了令人頭腦清明的藥材。
(蕭青雲:其實只是加了小劑量的薄荷,會產生清涼的感覺,確實提神醒腦,所以不算虛假宣傳呢親親!)
而凝脂皂的每一塊皂體中,都有兩朵漂亮的冰凌花,正欣然怒放。
彷彿永恆的時光被凝固在此刻,嬌豔欲滴的冰凌花,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這透明的膏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