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下來,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磕絆,好似渾然天成一般。
任小平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山羊鬍快步往外走去,直到看到山羊鬍一隻腳踏出了門檻時忽然頓住。
然後任小平就看到山羊鬍轉身回來,把他扔掉的竹簡撿了起來,又偷偷窺了任小平一眼,見任小平沒有動靜,以更快的速度疾步往外走去。
甚至出門之後,快步的速度都趕上小跑了,其背影之匆匆,就好像是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著他一樣。
直到山羊鬍走出老遠,直到看不到的時候,任小平才終於是回過一些味來。
“我怎麼覺得,這傢伙像是故意的呢?”
實在是山羊鬍走的太快,也太乾脆了,就像是害怕任小平會突然叫住他一樣。
還別說,越琢磨任小平越來越覺得不對。
一開始山羊鬍態度言辭就不好,處處充滿火藥味,至於所謂的教學,更是敷衍的不能再敷衍了,就好像是刻意在引起他的怒火一樣。
而當任小平真的發怒,山羊鬍反應之劇烈,反應速度之快,離開時步履之匆匆,就好像是期待已久一樣。
“可我之前與他並未有交集,為什麼他這麼不願意?”
雖然他有紈絝之名。
但是以呂布現在的處境,再加上新到小沛不久,原身還有點自知之名,並沒有做太傷天害理的事情。
完全不像在長安的時候,身為董卓的小舅子,那個時候的前身才是囂張至極,即使面對李傕郭汜都是抬著下巴的。
董卓死後,可又成為了呂布的小舅子,以當時呂布的身份地位,原身依舊囂張紈絝不減。
只是,自從呂布敗逃長安以後,這樣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
想到這,任小平就鬱悶至極,合著好日子全給原身享受了,等到過苦日子的時候,就讓他來了……
“但無論如何,以原身記憶來看,來小沛的這些日子原身至少沒有和世家豪強等發生過沖突。”
任小平想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另一個情況,他…或許是被牽連了。
他,任小平,有著貂蟬的弟弟,呂布的小舅子這一層身份。
而以呂布現在的名聲,很明顯是不會受所謂的讀書人的喜歡的。
反覆無常可不是一個好詞。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基本上都屬於世家豪強,哪怕是小世家小豪強,以貂蟬女子的身份應該也是請不來的,所以肯定是借用了呂布的名義。”
“而若是以呂布的名義,小沛裡的這些世家豪強肯定是不敢反對的,但是也肯定不是心甘情願的……”
強權或許能使人低頭,但是心裡的頭卻會更加的高高揚起,甚至還會因此而心生怨氣。
任小平有點明白了。
山羊鬍明面上不敢反對呂布,只能迫於呂布的威勢來教書。
但怎麼教,這就很有說道了。
而若是任小平不服山羊鬍的教書方式,那就是任小平自己的問題了。
而剛剛任小平的行為,剛好給了山羊一個氣憤而走的藉口。
“沒想到剛來就被擺了一道。”任小平都無語了。
他現在連山羊鬍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估計山羊鬍報了自己的名字他也不知道的一個小卡拉米罷了。
結果就是這麼一個小卡拉米都擺了他一道。
這也讓任小平更加深刻的認識到,這個時代的人只是見識不如後世,但並不是傻,反而還比想象中的還要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