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那些對言辭的複雜感情,都是源於他內心對言辭這個整個事件中最無辜人的愧疚和歉意。
言少時躲得遠遠的,離言辭遠遠的。
一上大學就搬進了學校的宿舍,工作後也毫不猶豫地住在了外面。
他怕!
他不敢面對言辭。
一邊愧疚越來越濃,一邊心裡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了。
後來言辭和穆北廷談了戀愛,他努力勸慰自己,紀遠之最喜歡的人,喜歡上了他的表哥,這不就是最好的安排嗎?
他該開心的。
但言少時還是在言辭生日那天的夜不歸宿裡,忍不住心裡的妒火,打通了穆北廷的手機。
後來,穆北廷出國了。
言辭變得更加自卑沉默。
言少時就更加內疚,更加不敢面對言辭,只能用毒舌和冷漠來包裹自己。
直到顧城說,計劃可以開始了。
他依然理不清自己的心境,或者說,依然不敢直面自己的心境。
於是言辭緊接著就認識了紀遠之,紀遠之理所當然會對真正的餘落一見鍾情,兩人交往,感情越來越好。
甚至揚言訂婚。
言少時忍不住了,開始催促顧城:他們一直養在孤兒院的那個替身,必須提前出場。
記得當時顧城還很不理解地望著自己,問道:“不是說好要讓言辭跟紀遠之訂了婚才開始下一步的嗎?這樣效果更好,你為什麼要臨時更改計劃?”
言少時無言以對,只能沉默。
當時顧城看了自己好一會兒,才說:“言辭她就算不是言辭,她也是餘落,警察的女兒,她的父親,是當初搗毀青竹幫的骨幹之一。”
是啊,當時,紀東磊和餘父兩人裡應外合,配合無間,成功破獲了安城第一大黑幫。
後來紀東磊轉行經商,餘父靠著他們言家的滅門,直升安城警局的局長。
餘落再無辜,也是自己的仇人。
自己不能對她動情。
“我只是覺得計劃該提前了。”言少時冷著臉,故作鎮定和地道。
“希望如此。”顧城嘆了口氣,說道。
後來,餘心悠按計劃出場後,言少時為了怕自己心軟,故意出國,遠離有關言辭的一切。
也在這段時間裡,不看不聽不想,什麼都不做。
並且放空自己,去接近另外一個女人——白藝琳。
他一方面想透過跟白藝琳結婚,進入盛光集團,搶走盛光;另一方面,他想透過談一段劇本上的感情,來忘記言辭。
只是中間有幾次,他忍不住,還是去追查了言辭。
直到紀遠之訂婚的那天,他跟顧城、還有顧城的女人傅蘭雅,大鬧訂婚宴,揭穿紀東磊的真面目,達成了復仇的第一步。
只是言少時明明早前跟顧城和傅蘭雅三令五申過,不要碰有關言辭的訊息,可是他們還是違逆了自己的意願,揭穿了言辭的第一重身份。
害的言辭大受刺激,當場暈倒,並且,記憶紊亂復發。
坦白說,言少時是不太擔心言辭的記憶障礙的,恰恰相反,這一點,反而是他的希望。
他希望言辭某一天,忽然忘記穆北廷,繼續留在自己身邊。
哪怕不能當自己的妻子,繼續當自己的妹妹,他也是願意的。
別離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