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本意沉到深淵底部的心,又倏地往下墜沉。
他的沉默,在此時變成了一支利箭,鋒利無比的利箭。
對著言辭的心發射,穿心而過。
然而,更讓人絕望的是,哪怕還有萬萬分之一的機會,在絕境中的人也會抱著滿懷的希望。
所以言辭依舊忍不住去問他:“她醒了嗎?”
甚至坐在她後面的周衛東,都能聽出她聲音裡的顫抖。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很久,言辭也不催他,就這樣聽著裡面的寂靜。
在牆壁上的時鐘最終走過八點整的時針後……
言辭才聽到對方悲憫又確定回答。
他說:“抱歉。”
言辭的手無力地滑落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
她直愣愣地看著眼前四面環顧的牆壁,嘶啞著聲音說道:“周警官,能讓我單獨待一會兒嗎?”
“好。”
周衛東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就起身。
只是等他剛關上門,還沒走兩步,就聽到房間內傳來一陣陣難以自己的痛哭。
悲慟。
無助。
還有對生命無常的怨憤、不甘。
這讓當了一輩子粗人的他,忽然想到那句著名的話——
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同!
“周哥,她沒事吧?”女警花躡手躡腳地蹭過來,小聲地問道。
周衛東瞪了她一眼,攆人:“沒你的事,回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