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信鴿撲扇著翅膀落在了養鴿人的手臂上。
養鴿人從信鴿腿上取下一封信,也不敢耽擱,一路小跑著把信送到了勤政殿。
“陛下。”
皇帝身邊的秉筆太監手執拂塵,恭敬地低頭。
“怎麼了?”
屏風後,傳來一個男子懶洋洋的問話。
“漠北那邊傳來了訊息,”太監小心地看了眼屏風,瞧不清背後那道明黃色的身影。
“金礦怎麼樣?”提到漠北,屏風後的皇帝這才來了精神。
“之前發現的那座金礦,已經枯竭了……”
呯——
一方硯臺從屏風後砸了出來。
嚇得太監趕忙跪在地上。
“那些番邦的人不是說起碼能產幾年的金礦嗎?這才多久?糊弄朕呢?”
“陛下息怒。”太監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裡。
想到信裡提到的另一個訊息,小心翼翼地抬頭偷看了下皇帝的表情。
皇帝正斜睨著他。
太監趕忙低頭,目不斜視。
“還有什麼旁的事?”皇帝深吸一口氣,最近萬事不順,太子出宮這麼久也沒點訊息,他寄予厚望的金礦居然就這麼挖枯了!
總不能還有更讓他惱火的事情。
太監糾結了半晌,終於膽戰心驚地開口了:
“陛下,番邦那邊的人還傳信說,他們在撤出礦場的時候,不慎讓戰東風跳崖死了。”
皇帝聞言,高高挑起眉。
“確定死了?”
太監趕忙點頭,“信上是這麼說的。”
皇帝撥出口濁氣,繞回了屏風後,抬腳,上榻。
一個宮女趕忙給他遞上了一支菸管子。
皇帝就著燭火深吸一口,吞雲吐霧。
一股子異香在勤政殿裡飄散開。
“死了也好。”
“乾脆利落。”
“太子那裡……要不讓他把戰北辰也弄死算了,省的麻煩……”
“還有,給武德將軍傳個密旨……”
跪在地上的太監一骨碌地爬了起來,拿了紙筆,奮筆疾書。
“讓他取了戰家滿門人頭,偽裝成山賊屠戮,朕便封他做鎮北大將軍。”
“可惜了朕的金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