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頭朗聲說道,衝著三家人抱拳作揖,算作禮數。
三家人也不是不講理的,分別派出了一個人和王頭談。
都不約而同,家主不出面,派出了家中的小輩。
陳家家主陳雋派出了自己的兒子,陳知,曹家就是曹芽,而戰家,郭氏自告奮勇走上前去。
沈昭昭抱著胳膊,想聽聽這個王頭能說出什麼話來。
然而,聽了半天,大概意思還是他和江虎說的那樣,讓三家人每家勻個一間上房來給義募士住。
“我祖父年事已高,”陳知率先表態,“老人睡眠淺,不可能和我們一起擠著住的。”
所以,態度明確,不讓。
曹家沒有老人當藉口,曹芽微微一笑,指著年幼的曹越,“我家是弟弟之前被毒蛇咬傷過,半夜特別容易驚住,和旁人一起住,他怕是要啼哭一整夜的。”
“小孩哭一哭倒是沒事,就怕哭聲擾得大傢伙都別睡了。”
王頭最後把目光移向戰家這邊。
郭氏粗聲粗氣,“我家只要了一間上房,勻不出來,三弟和兩個小廝是男的,不能和我們一群女眷住通鋪吧?”
乾淨利索。
拒絕得直截了當。
王頭舔了舔乾燥的唇,他在路上和江虎結伴而行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硬氣的犯人。
“你們……”王頭看向花兒,人家正滿含期待地瞧著他呢。
前腳信誓旦旦地攬了這事,後腳,這些犯人一點面子不給。
今日這事沒有辦下來,他日後在花兒姑娘面前,根本就沒臉了!
“幾位,”王頭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不再客氣,“今日各位就是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我雖然只是一個鏢師,但是漠北駐守的武德將軍,卻是我的堂兄!”
“各位考慮一下,你們到了漠北,都要按軍中需要分配戍邊還是墾田,今日你們享一時的樂,來日,可能就要累一輩子了!”
這是明晃晃地威脅了。
如果三家人不把上房勻出來,他王頭就會在他那堂哥面前說幾句話。
他們都是流放的犯人,到了漠北,搓圓捏扁,還不是那位武德將軍說的算!
“這……”陳知當先扛不住了。
“容我同長輩商量一下。”他說著,轉身回去和陳雋商量。
郭氏臉色變得難看了,她氣呀,如果是在以前,她早已經指著這鏢師的鼻子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