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走出鐵匠鋪,特別小心地留意了四周,確認沒有人跟著自己,這才隱在一個無人巷子的角落裡。
把裝著一堆箭的包袱隨手往地上一放,從懷中掏出手槍。
咔咔幾下,槍裡的彈匣就退了出來,她確認了一下里面的子彈。
挺滿的。
估計她的穿越者同僚就是當著鐵匠面試了一下槍,其他時候都沒有用。
沈昭昭樂了,把彈匣推了回去,將手槍收好,提著滿滿當當的各色箭轉頭去尋江虎和郭氏去了。
沈昭昭來到約定的地方,稍稍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兩人大包小包地過來了。
“辛苦大人還幫著我們扛被褥。”沈昭昭衝著江虎道謝,目光落在江虎背上鼓鼓囊囊的被褥子。
好傢伙。
郭氏真是不客氣,一口氣買這麼多床厚被褥,把差役當成了小廝來用了。
江虎一個壯漢,都被壓得差點抬不起頭來。
郭氏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左手提著滿滿一包袱的包子,右手拉著肩上的一個大包袱。
沈昭昭撥開包袱一瞧,裡面是滿滿當當的棉花和布料。
“我們之前不是採買過棉花了麼?”沈昭昭還記得楊氏這個當婆婆的旁事沒咋幹,女紅挺順手。
只要有空閒下來休整,就拉著大嫂黃鵑她們,把之前採買的棉花和布料都做成了襖子。
“這不是不夠麼?”
郭氏湊近沈昭昭,小聲說道:
“咱婆婆那人,好日子過習慣了,做個衣裳,一會兒嫌衣袖填的棉花不紮實,一會兒嫌肩膀鬆散了。”
“這裡的棉花比之前買的貴了許多!”
“早知道之前多買些了。”
沈昭昭笑而不語,有楊氏把關,想必這些棉襖子都是實打實的了。
“咱們這一路到漠北還有些時候呢,”沈昭昭看著被幾床打包在一塊的厚褥被褥壓彎了腰桿子的江虎,“總不能一直這麼扛著吧?”
兩個小廝要抬著戰南星這個傷員。
其他女眷能把包袱和厚襖子給帶好就行了,這些厚褥子真成了麻煩。
總不能讓江虎這個差役一路馱著。
沈昭昭有些愁。
其實她空間裡可以放。
就是沒得解釋,一會兒變出來,一會兒變消失。
難免惹人懷疑。
就連驛站通鋪裡的褥子,她都是把空間裡的褥子輪流用,就怕被看出端倪來。
“大人,出了這幽雲郡,再往後的路況咋樣?山路多麼?”沈昭昭想了想,問江虎。
江虎被被褥壓得進氣少,出氣多,吭哧了半天,才說明白。
再往北,基本沒有山路了。
出了幽雲郡,走一些時日,就是草原和戈壁交錯的路。
“那好辦,既然都是平路,我們買一輛驢車拉著東西走就好。”沈昭昭拍板了,小手一揮,指著不遠處的車馬行。
郭氏瞪著沈昭昭,“弟妹,咱那些盤纏得悠著點花,到了漠北,還得再置辦東西呢!”
江虎實在是被背上的被褥壓得受不了了,想到自己賺到的金子還是靠著沈昭昭的本事,立刻出聲:
“你們去挑一輛,銀錢不夠的,我幫著你們出些!”
“哎喲,那怎麼好意思。”郭氏嚇了一跳,哪有差役押著犯人流放,還要差役出銀子給犯人買驢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