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江虎快步走了過來,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手裡還拎著一個人,粗著嗓門:
“這狗孃養的永坪知州,山匪也不剿,就會放著手下人在城門口收進門費。”
“沈氏,你瞧瞧這人,你記得不?”
沈昭昭探頭瞧去。
江虎把一路拎過來的那男子往前一推。
沈昭昭還沒說話,郭氏的嘴巴總是快一步:
“這不就是那個在城門口被揍的書生嘛?”
“咋的在城門口被敲詐不夠,這會兒又被山匪盯上了?”
“忒衰了。”
陸鳴抱著手中的包袱,臉上的傷口還沒好全,這一遭,又添了新的。
瞧著,著實可憐。
林氏都瞧不下去了,拉了一把嘴上沒有把門的郭氏,“你少說兩句。”
郭氏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
別人遭了難,她說的這話,不就相當於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麼!
“陸鳴,你這不是上京趕考的路呀?”沈昭昭看著陸鳴,問道。
如果從永坪州府出來,往京城去,應該是他們曾經來的路。
而不是這條,通往北邊的路。
陸鳴一直抱著包袱不撒手,低著頭,誰都不瞧。
聽到沈昭昭喚了他的名字,趕忙抬眼,這才認出來江虎和沈昭昭是在城門口幫過他的人。
“姑娘,我要去盤楓山莊,”陸鳴抹了一把臉上的灰。
剛剛受的傷被拉扯,又開始流血了。
“你親屬在那?”林氏問道。
陸鳴搖頭,“不是,是我小時候遇到的一個貴人。”
“他說過,只要我以後遇到難事了,都可以去盤楓山莊尋他,他一定幫我做主。”
陸鳴目光中流露出堅定。
“我想求那個貴人,幫著把永坪州門口收錢進城的規矩撤去!”
“那些錢,都是百姓的血汗錢,我見到好些城外的農戶進城賣菜採買,進城交的錢都是他們辛苦種地所得。”
“若是任由他們這樣盤剝,百姓如何有好日子可過?”
話音落下,青年義正嚴辭的話語在寂靜的山林中迴響。
許久,都沒有人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