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圖樣,“這是東宮的紋飾?”
戰南星哼了一聲。
滿臉的落寞。
“趙閣老當初說的話說準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戰家用全家男兒的性命為大豐打天下,守邊關。
落得流放的結果尚且不夠,還引得東宮專門派來刺客。
“也不對啊,”趙平笙覺得皇家沒必要做這事,“戰家就剩你了,也不能再上戰場,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戰南星冷笑了一聲,回身,從包袱裡取出了沈昭昭之前給他的那本藍皮本子。
“平笙,你看看這個。”
沈昭昭的眼睛瞪得老大。
好啊,戰南星,她問這本藍皮本子裡寫了什麼,他就是不說。
這會兒人家都沒咋問呢,他巴巴地就拿出來和人共享了!
沈昭昭深吸一口氣。
她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趙平笙開啟藍色本子瞧了一眼就立刻合上,左右看了看,確保沒有閒雜人等,這才繼續看了下去。
越看,臉色越白。
翻了個大半,趕忙將藍皮本子塞回給戰南星,一臉驚恐地說道:“這玩意兒,你打哪兒來的?”
沈昭昭一臉無語:好好,就欺負我不認識你們這裡的字,就瞞著我一個人是吧?
戰南星沒有回答,收了藍皮本子,“這裡面的事情,夠不夠東宮千方百計要戰家的命?”
趙平笙深吸一口氣,點頭。
“夠。”
“啟程!”這邊還在說著話,那邊,江虎已經在高呼著讓大家動身了。
他們還是流放的犯人和官眷,差役必須要把他們押送到漠北。
路上耽擱不得。
“南星兄和嫂夫人放心,仙源村的善後就交給我,”趙平笙也知道告別的時候到了。
“我會按嫂夫人的建議把屍首都焚化火葬,防止麻風擴散。”
他有些憂慮地遙遙望了眼上游的方向。
“就是人為炸燬堰塞湖造成龍扒這事,難辦啊。”
用了火藥炸燬堰塞湖已經夠他喝一壺了,偏偏戰南星給的線索將嫌犯引向了東宮。
他一個九品芝麻官,想要為村裡的亡魂伸冤,想要撼動東宮。
別說證據不足了,就是板上釘釘,那難度也堪比蚍蜉撼大樹。
“目前也只是猜測,還需平笙兄弟多多勘察線索了。”
戰南星拱手告別。
離開露營地,戰家人跟著隊伍一起下了山,又在山下遇到了正在忙著清點人數的木老二。
“大兄弟這是要啟程了啊?”木老二熬了一宿,又驚又怕的,紅著一雙眼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