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江虎自然不會讓她輕易走,“你不怕死,也要為戰家的人考慮一下。”
是。
他們差役到了漠北要按人數交人的,不能隨便殺人。
但是讓戰家在流放路上半死不活也是不難的。
沈昭昭冷然抬眼。
她一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樹敵不如交友。
沒打算和差役鬧翻臉,但是對方又是上刀,又是拿戰家人威脅她。
她真的惱了。
正要開口拒絕救治丁大牛,另一邊,人群中,出現了一些騷動。
“怎麼回事!”
江虎也火大,這個沈昭昭,仗著她能救人,就是不低頭。
不過就是一些醫術。
他們這些大老粗看了又怎樣?
還能學走了不成?
非要他們背過身去,把自己的後背對著犯人,這他絕對不能答應!
“大人,”楊章丘帶著楊含柳走了過來,目光掃過地上的丁大牛,“我女兒有救治蛇傷的藥方,願意獻給大人。”
楊含柳上前,雙手遞出一根綠色的草。
“大人,這是我幼時被蛇咬傷,一個郎中用的草藥,只要敷在傷口上,立刻就能好轉。”
江虎伸手,接過那根草,看來看去。
不認識。
他半信半疑地看向楊含柳。
楊含柳提起自己的麻布褲子,露出一截小腿踝。
上面敷著弄碎的藥草,綠油油的一片。
“大人,小女剛剛也被蛇咬了。”
“當時那個大夫說,只要有蛇的地方,附近就一定有治療蛇傷的草藥,小女就四下找了。”
“不負苦心,找到了。”
楊含柳滿臉欣慰地看向丁大牛。
”小女一拿到草藥,就自己試了,確定沒問題,這才不敢耽擱,拿來給大人。”
江虎捏著那根草,心思活絡。
這個楊含柳,實在不是什麼靠譜的。
可是,最靠譜的沈昭昭,根本不聽話。
他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楊含柳。
確實。
和不省人事的丁大牛相比,楊含柳就是個正常人的模樣。
肯定已經解毒了。
而沈昭昭,就先晾晾她。
“行,先弄碎了試試。”江虎把那草遞給趙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