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星的大手一下握緊了身邊的被褥。
雖然他知道沈昭昭早已經把該看的不該看的看過了,猝不及防之下,兩條腿就這麼暴露在她面前,他很不適應。
“哎呀,得虧我之前給你貼了一張防水貼,”沈昭昭揭開傷口上的防水貼,露出自己之前手術縫合的傷口。
防水貼也不是萬能的,被戰南星用力滾在泥地裡,傷口還是感染了。
沈昭昭取了藥棉,細細地擦拭傷口,給傷口消毒。
戰南星的腿猛然緊繃,他的腿用不上力,卻也不是毫無知覺。
傷口會疼,也會癢,涼涼的棕色藥液擦拭在傷口上,酥酥麻麻的。
他看向面前的沈昭昭。
她垂著頭,露出一截細膩的脖頸,烏黑的長髮因為沐浴還沒徹底乾透,就這麼斜斜地搭在肩上。
雪膚粉頰。
耳垂細膩……
戰南星有些狼狽地移開目光,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隱隱作痛的腿上,努力把腦海中那些旖旎的想法都趕跑。
他就是一個殘廢。
身後是戰家的血海深仇。
他們不會有以後的。
等到了漠北,他和舊部聯絡上,穩住腳跟,自然會放她離開……
“行啦,明日以後你要是再敢不聽話亂動,我就和你不客氣了。”沈昭昭把藥品收進了小藥箱,笑眯眯地撕開一張防水傷口貼。
不等戰南星迴應,重重地拍在了戰南星的傷口上。
“啪。”
“嘶——”戰南星差點疼得坐起來,瞪著沈昭昭。
“我都說了,經過我手的病人,生死都是我罩著!”沈昭昭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你要作死也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幫戰南星換好藥,沈昭昭又去摸了摸正在烘烤的衣物。
最後坐在炭盆邊上,也沒有離開去休息,就著炭盆裡的溫度烘烤自己的長髮。
床上,戰南星抿起唇。
這個女人,和她第一次見到她時候,完全是兩個人。
他想到新婚夜見到的沈昭昭,嗲著嗓子說她把自己的心落在他這,要留下來……
“嗤。”
他想得出神,沒忍住笑出了聲。
反應過來的時候,趕忙懊惱地閉緊了嘴,將臉轉向床內側。
“嗶啵——”
正好炭盆裡的火星子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