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她靠在地道的土壁上喘粗氣。
可苦了戰南星,腿上傷重,他站不住,加之地道窄小,只能和沈昭昭挨在一起。
她呼吸的氣息全撲在他脖頸之間。
又癢又熱。
戰南星努力說服自己。
他是男人,不是雄性動物。
他有傷,沈昭昭也只是和他合作,不是他真正的妻子。
理智告訴他,專注在自己的腿傷上。
可是目光卻不自覺地掃向沈昭昭。
地道里,看不清她,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心底不住地琢磨。
她會嬌裡嬌氣,會虛情假意。
有時候討好諂媚,有時候又機警活絡。
到底哪個才是她?
“走吧。”
沈昭昭架著男人鐵一般的胳膊,硬著頭皮,準備繼續開路。
“再休息一會兒吧。”
戰南星想著她累,脫口而出。
說完,又後悔了。
“我腿疼。”
他補了一句。
沈昭昭點頭,表示理解。
“那就再休息一下。”
地道里,陰暗昏暗。
而京城最大的樂坊,平樂樓裡,燈火通明。
二樓一間包房裡,王非義和刑部尚書鄭大人正在把酒言歡。
幾杯黃湯下肚,鄭大人滿臉通紅地看著面前桌上平攤的一幅畫。
小眼睛裡絲毫不掩飾對這幅畫的貪婪。
“抱石山人的作品,果然不同凡響。”鄭大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臉貼到畫上。
“大人有所不知,這幅《春濤》只是其中一幅,我家庫房還藏有另外冬秋夏三幅。”王非義就知道鄭尚書喜愛書畫,所以投其所好。
“只要大人能幫再下一個小忙,再下這就回去,安排人,將另外三幅一起送到大人府上。”
“哦?”鄭尚書眼睛一亮,盯著王非義,“能讓小王大人忍痛割愛,怕是什麼棘手的難事?”
“這次不是要流放一波人麼,”王非義笑了笑,遞上一張紙條,“大人只要幫我把這三家安排和戰家同路就好。”
鄭尚書眼睛更亮了。
立刻答應。
反正都要流放,誰和誰一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那另外三幅畫……”鄭尚書眯起小眼睛,捲起桌上的畫軸。
王非義大手一揮:“我這就讓小廝回去庫房裡取,保證大人回家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