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這個名字,甚至在九門內部都很少有人提起,關於他的資訊也少得可憐,身為齊八爺的後人,好歹也算得上驚才絕豔,卻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就已經下落不明至今。
不,應該說,關於九門二代的大部分都是下落不明,霍老太太至今還在找她女兒。
而盛葳…看上去跟齊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更別提會知道他居住的舊址。
唯有的就是那次她來問齊羽是誰,可當時她眼睛裡那乾乾淨淨的疑惑做不得假,怎麼短短几十天,這丫頭就能摸到那裡去?
關於齊羽的秘密,連他查了那麼久都只能摸到邊角,她怎麼就敢單槍匹馬往裡闖?
而阿默那邊剛剛又傳來最新訊息,盛葳又離開駐點了,看來昨晚她只是去踩點。
“真是個小狐狸。”他忽然輕笑出聲。
他忽然覺得這場交易比他想的更有趣。
居然在他眼皮底下藏這麼大個秘密,連齊羽這種早被時間吞沒的名字都能挖出來。
這還是頭一次,他品出那麼一點棋逢對手的愉悅,聰明人向來是喜歡聰明人的。
就是不知道那舊宅底下到底埋著些什麼,值得她冒這麼大風險去蹚這趟渾水。
要知道有些鎖,開了就再關不上了。
他點開與阿默的聊天,手指在手機按鍵上敲擊,給阿默發去一句模稜兩可的詩句:
“齊羽舊宅,昨夜星辰昨夜風”
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阿默會懂,既要護她周全,又不能讓她察覺。
秘書又進來低語幾句,解語臣擺擺手:
“不必攔著,他們恐怕已經查到了。”
秘書疑惑抬頭:“可是……”
“那些人比我們的人更擅長當保鏢。”
解語臣眼底掠過精光,他忽然想起盛葳坐在他面前穿戴人皮面具時的專注模樣。
露出的纖細手腕彷彿一折就斷,卻偏偏藏著騙過那群張家人的膽量與心計。
可是微微啊……怎麼又不信我了呢?
——
紙頁從指間滑落,盛葳要大力攥住桌沿才沒摔倒,她沒忍住,扶著書桌開始乾嘔。
那些潦草字跡就像毒液般入侵大腦:體溫驟降,容顏不改,身帶異香,脊椎異化……這哪是長生,分明是把人變成怪物。
她想起幻境裡齊羽遞給她的那件外套,難怪上面籠著一股她從未聞到過的香味。
這些資料分析顯示“它”組織從五六十年代就開始滲透九門,更可怕的是,當時是打著官方的旗號,九門只得被迫聽從號令。
“瘋子,全都是一群瘋子……”
她顫抖著手攥緊某頁實驗日誌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