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白,像他曾經吃過的“雪媚娘”。
他不是什麼貪圖口腹之慾的人,雖只吃過一次,但他卻記住了那種軟糯的味道。
青年被自己荒唐的聯想驚得耳尖發燙,卻忍不住低頭埋首深深吸氣,像是想要偷偷記住這股味道,又像是要留下點什麼。
可下一刻他又轉變了這種想法,他覺得她更應該像是人形費洛蒙,不僅吸引著很多貓貓狗狗,更是意外地吸引他這條小蛇。
第一次見面他的蛇就很喜歡她,想要靠近她,他身為主人多少也沾了點蛇的習性。
顛簸中他的唇瓣擦過髮絲,下意識想銜住,驚覺自己正模仿蛇類標記領地的動作。
沾染氣息是標記獵物的第一步。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有一瞬的發僵,正猛烈跳動的胸膛能感受到她脊背的那道弧線。
“癢。”她突然縮了縮脖子,“張小蛇,你的呼吸噴到我了,不要襲擊司機。”
她要是注意力被分散,兩人都得玩完。
“哦、哦!抱歉!”
張小蛇觸電般後仰,又在下一個轉彎時藉口有些沒坐穩重新將她自然地圈抱住。
族長他們是不是也聞過她身上的味道?
這個念頭刺得他驟然收緊手臂,虎口卡在她肋下最柔軟的位置,指尖觸到的心跳聲像雨打芭蕉,分不清是誰的震顫得更急。
“你…”她剛要開口,被他突然打斷。
“前面有車!”
張小蛇整個人覆蓋上來,從後面看兩人之間的身形差距,他幾乎將她完全擋住。
遠處確實有車的轟鳴,但遠在三百米開外。
他不知道,後視鏡裡他偷看少女側顏的痴呆樣和那懸在她髮梢欲觸未觸的鼻尖,全落在不知名處那暗湧翻滾的眼睛裡。
張海俠取下望遠鏡,漫不經心地輕輕咬碎了嘴裡的方糖,卻像是在嚼誰的骨頭。
“年輕真好啊……”他語氣飄忽感嘆。
“是啊。”張海樓眯著眼把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一扔,“連耍心眼都透著蠢味兒。”
他就不一樣了,本身就是個活得肆意的人,掩飾都不帶掩飾的,他決定今晚翻翻牆爬爬床去討個獎勵先?這主意很不錯。
小貓咪現在可兇了呢,說話都不帶理人的,沒名分?那他就去死皮賴臉討一個。
摩托停在解家老宅前,她把鑰匙甩給張小蛇:“兩小時後我沒出來就自己開走。”
他抬手利落地接住鑰匙,及時上前幾步攥住她手腕:“不是說讓我跟著……”
“跟到這兒就夠了。”她轉身走向大門,“我跟解老闆喝茶能有什麼危險?”
他無意識摩挲車把上殘留的體溫:“我不偷聽秘密,至少讓我跟到廊簷底下……”
“小蛇。”盛葳突然脆生生叫了聲。
“我在!”他意識到她叫的不是全名。
這個意外之喜又讓他忍不住耳朵躥紅。
“我知道他們肯定會跟著我,但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嗎?”不僅僅是她要問問題。
“因、因為我是新人……”他聲音越說越小,最後變成蚊子哼哼。
“因為你是張家少有的不會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