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類靠費洛蒙辨認和吸引同類,我知道有些捕蛇人會專門用這種東西來誘捕蛇群,若她體內殘留某種特殊的……”
“等等。”張海客臉色變得難看,“你剛才說‘殘留’?”
而且很可能還不是一般的費洛蒙,這也就是為什麼剛剛他身上的蛇都不受控制,他的蛇很聽他的指令,極少有失控的時刻。
“但也可能……可能她是體質特殊。”
張小蛇的視線掃過盛葳蒼白的臉,獨特的深邃輪廓在光下細膩得連絨毛都能看清。
“她是不是有其他血統?很可能是她的體質……”畢竟她的眼睛是少見的綠色。
“她父母都是純正的東北張家人。”
張海客突然出聲打斷,否認了他這一猜測,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居然有些發緊。
空氣一下子陷入死寂。
張啟靈攬住女孩的手指微微抽動,黑瞎子嘴角慣常的笑意少見地完全消失。
兩位人精中的人精,瞬間就聽出了這話的不對勁,而知情的幾個人此刻格外的沉默,更是已經無聲昭示著其中的言外之意。
張小蛇聲音拔高道:“那她怎麼……”
他看著幾人驟然繃緊的下頜線,突然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踩中了某個禁區。
是啊,雙方都是正常的中國人,那怎麼可能生出混血的孩子,只有透過某些手段,才會讓純血統的孩子出現顯性異族特徵。
人體實驗……他後頸頓時冒出冷汗。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眼底都充斥著陰翳,那已經不是憤怒,而是某種更黑暗的東西。
“起風了。”不知道誰說的一句。
張啟靈打橫抱起盛葳走向廂房的背影,映在所有人的眼裡,像是一道保護的屏障。
小小的房間裡第一次迎來這麼多人。
張小蛇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衣袖,意識還停留在今天知曉的這一切中沒回過神。
“你們拿她做過實驗?”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張海客正彎腰撿拾地上的拖鞋,聞言動作頓了頓,眼裡藏著深不見底的黑:
“她是張家的孩子,我們有什麼理由去改造她的身體?”更談不上改變基因。
“那她體內沉積的蛇毒怎麼解釋?”
張啟靈將人小心放平在被褥裡,屈指在盛葳頸動脈停留,不著痕跡地黑了下眼,裹著透徹的陰寒,他知道那些人想要什麼。
他被囚禁在療養院直到1984年出逃,可命運就是戲弄人,一個嶄新的小生命也在1984年降生,這就像是種扭曲的繼承。
“是‘它’的手筆。”
張海客突然望向大門外,彷彿那裡藏著無形的窺視者,眯起的眼讓人看不清眼底。
“我們查了很久才查到,十九年前有批族人失蹤,無一倖免,連屍首也沒有。”
張海俠兌了些溫水,手裡端著銅盆,走進屋,碰到盛葳冰涼的指尖時皺了皺眉。
張千軍萬馬從身上摸出帶著的安神香包,想找個爐子沒找到,索性直接放在了盛葳的枕頭底下,目光掃到她胸口臉色一紅。
“這件事情非常複雜,關於她的身世,要從1989年開始說起。”張海客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