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蛇發現盛葳在偷偷咬嘴唇,她眨著眼似乎是在抉擇,最終選擇試探地伸出手。
女孩伸出蔥白的指尖嘗試著觸碰,不經意擦過張小蛇的掌心,觸電般縮回去——
好軟,和摸慣蛇鱗的觸感全然不同。
他偷偷瞄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著翅膀似的影,微微翕動,忽閃忽閃撓人心尖。
“你……”他鬼使神差地嚥了下口水,“你要不要看蛇跳舞?轉圈它們也會。”
她覺得張小蛇腦子也有問題,在她眼裡所有張家人都已經被打上“有病”的標籤。
“我說,哥們兒,”黑瞎子笑著看向張海客,“管好你們家的野孩子,腦子不好就別放出來了,招笑。”
張海洋突然插進來:“族長,正事。”
他已經看到一旁張啟靈的無語透過眼睛裡冒出來了,生怕他直接把人拎著扔遠。
“胡鬧!”
張海客拎著他後領提起來,這小子的眼珠子簡直要黏上去了,“讓你來是……”
“是治病的!我知道!”張小蛇突然掙開桎梏,從胸口裡掏了掏,摸出條雪白的小蛇,“這蛇最通靈性,不咬人的……”
“怎麼做?”她的幽綠眸子漾著水光。
她意識到張海客他們帶這個怪人過來,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應該是知道什麼。
不過現在不是個問的好時機,那就看看他到底能怎麼找,自己身上又有什麼毒。
張小蛇的掌心突然抵住盛葳的腳背,指尖繭子磨過她腳踝凸起的骨節。下一秒他竟打算想將蛇放上去,滑膩感讓她渾身一顫。
黑瞎子手裡的刀拍了拍蛇頭釋放出無聲的威脅,嘴角的笑容變得極淡:
“這位小野人,爪子不想要了?在山裡活得久了,沒人教過你別亂摸姑娘?”
張小蛇指尖抖了抖,玉白的腳弓在他掌心握著,像是捧著捧隨時要化開的雪。
他抬頭正撞進盛葳幽綠的瞳孔裡,那裡泛著層霧濛濛的水光,帶著不解。
“對,對不起,但是她得忍一忍,必須要貼著面板……”"張小蛇慌亂地握住蛇。
張啟靈的影子籠罩過來時,青年突然噤聲,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拇指正無意識摩挲著盛葳腳腕紅繩上的石榴石,慌忙鬆手。
盛葳卻沒有在意,反倒拎了拎裙襬滑到大腿中段,腳尖往他掌心動了動:
“這位……張小蛇先生,你的意思是想要讓這條蛇從頭到腳把我身上爬一遍?”
張家人的呼吸聲突然消失了,張小蛇感覺後頸突然像被來自四面八方的刀尖抵著。
張家人集體僵住目光齊齊看向張小蛇的樣子取悅了黑瞎子,他只是笑而不語。
青年忽視掉一眾的死亡凝視,眼睛倏地亮起來,像是終於等到投餵的小野狗:
“你可以叫我小蛇,或者阿蛇也行,你叫微微?”他聽到了剛剛張海客這樣叫她。
“……盛葳。”她不怎麼叫人小名。
她看到青年突然陷入類似愣神的狀態,好心提醒道:“你不是要放蛇嗎?”
她覺得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他回過神怔怔點頭,將蛇放上她的腳背,隨後輕輕摩擦著面板對蛇發出指令。
小白蛇順著盛葳的腳踝吐信往上爬時,張小蛇感覺自己的心也要從喉嚨竄出來。
她幽綠的瞳孔微微放大,忍受著難耐觸感的睫毛輕顫,像樹梢上將落未落的水。
眾人都繃緊神經死死盯著那蛇的軌跡,生怕出意外,兩秒後,只見那蛇突然潛入碎花裙襬,在腿部裙料下游出蜿蜒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