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葳看著手背暴起的青筋裡遊走的血液,突然想起張海客曾經告訴她的話:
“張家人的血能夠驅蟲辟邪……”
她唾棄自己怎麼才想起來,咬牙用刀尖劃開掌心,甩出的血珠在空中劃出弧線。
奇蹟發生了。
幾乎就差幾厘米的距離,那面具突然以一種肉眼可見驚慌的程度疾速爬開,她意識到自己的血真的有用。
“吳邪!用我的血!”盛葳將流血的手掌按上他額角傷口,“抹在身上! ”
“用我的血,我的也有用哎!”
無邪剛剛只顧著打面具都沒發現,還是老癢疑惑為什麼他身上一隻面具也沒有,他才意識到自己手上沾了剛剛額頭邊的血。
盛葳心道不對啊,自己或許是因為有張家血的關係,那無邪是因為什麼……
涼師爺突然發出一聲“嗚”的慘叫,盛葳注意到他在蟲群退散時悄悄收回已經出鞘的匕首,讓一張面具成功爬上他的臉。
無邪手忙腳亂地把血抹在老癢後頸,又迅速看向涼師爺,接著手往老頭臉上糊。
涼師爺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這個細微的表情讓盛葳忽略此刻的危險,低頭憋住笑。
要是無邪把那人皮面具薅下來就好了。
她不知道張啟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大費周章地演戲,遲遲不露真面,心中猜測,或許是因為……這裡有他不信任的人?
出於不確定,她也只能配合裝不知情。
蠱蟲退去後的巖洞裡陷入劫後餘生的寂靜,老癢癱在一旁說無邪怎麼變那麼牛了,有這本事不早些拿出來,害得他們狼狽。
涼師爺突然耐人尋味地問道:
“小吳兄弟,你有沒有吃過一種黑色甲片? ”
無邪擦血的手頓了頓:“嘖,我沒這印象啊,好像沒吃過,你再說具體點呢。”
盛葳的耳朵悄悄豎了起來。
涼師爺咳嗽著往巖壁方向挪,“我以前聽一個老先生說過,有一種罕見的中藥,人吃了之後血能驅邪,不知道你吃過沒?”
無邪還是沒有印象,他想到剛剛盛葳好像也跟他一樣,於是他好奇地問女孩:
“微微,難道你也吃過那種東西嗎?”
“我不知道,應該也沒有。”
她搖搖頭答道,張啟靈說這話應該不是沒有意義的,無邪或許是吃了什麼東西能夠讓他的血變得跟張家人一樣毒蟲不侵。
經過了一番逃生,他們都已經疲憊,老癢似乎有些骨裂,涼師爺替他固定了一下。
他們把火把插在洞口邊防止蟲再來,幾人趁著時間都默契地閉上眼打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