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癢站起身,走到那條被他拖上岸的大魚旁。魚身已經僵硬,但那股腥臭味卻愈發濃烈,他掏出匕首,準備對其開膛破肚。
無邪一邊找出創可貼給盛葳,嘴上還勸著老癢:
“這魚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水也髒的很,實在要吃,你自己吃吧。”
話音剛落,一股濃烈的惡臭傳來,突然,老癢發出了一聲驚呼。
無邪和盛葳同時抬頭,只見老癢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他整個人踉蹌著後退,臉色慘白如紙,無邪頓時心中一緊:
“怎麼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湊近一看,只見魚腹已經被剖開,內臟流了一地,而在那堆腥臭的內臟之中,赫然躺著一顆頭顱,還有半腐蝕的殘肢。
“別看微微,你別看。”
無邪的手已經罩住盛葳的眼睛,他感覺到掌心下的睫毛在顫,強忍住自己心中的噁心,將她整個人攬緊,拍了拍背。
那次西沙,她聞到屍臭焦慮慌亂的模樣他至今還記得,此刻懷裡的人繃得像拉滿的弓,卻硬撐著沒發出一點聲音。
老癢白著臉坐在一邊,看無邪把盛葳的臉按在自己肩窩,他的肩膀擋住她大半個身子,只露出幾綹溼漉漉的髮梢。
盛葳冰涼的鼻尖隔著衣料蹭過無邪鎖骨,好在她這次下地有準備,特地順了個衣夾子,把鼻子夾住,只要不看就問題不大。
看她沒事了,無邪這才捂著鼻子用匕首去翻那裡面的東西,意外找到了把獵槍。
他和老癢合力把那死魚和人頭推進水裡,重新穿上衣服,幾人便匆忙動身。
他們來到了一處石室,裡面有個石棺,棺蓋上雕著條雙身蛇,蓋還沒有合上。
老癢圍著棺材轉了兩圈,想著剛剛少女的告誡,他沒亂碰,聽話地走過來問:
“老,老吳,這裡面好像有東西。”
無邪遠遠一看,好像還真有影子,還沒來得及將手電伸下去照一照,卻見少女面色凝重,開口叫他們趕緊離遠點。
盛葳看了看四周停下腳步,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彷彿捕捉到了什麼細微的聲音。
“安靜,這裡有呼吸聲。”
她的聲音很輕,但在這寂靜的石室裡,卻如同驚雷一般。但她不確定裡面是什麼東西,如果是粽子……粽子怎麼會呼吸?
吳邪和老癢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這一路下來他們都知道盛葳的五官有多靈敏,顯然他們只會選擇相信她。
兩人頓時掏出傢伙警戒,三人儼然已經有了小團體的默契,而領頭人正是盛葳。
話落的下一秒,一隻乾枯慘白的手不知何時從棺蓋的縫隙裡伸了出來,面板緊貼著骨頭,沒有一絲血色。
但吳邪和老癢還沒來得及驚恐,盛葳已經驚呼一聲:“小心!”
她的聲音未落,身體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只見一個黑影從暗處竄出,手中拿著一根木棍,顯然是想打暈無邪。
她屈膝飛起一腳,那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踹得飛了出去,撞在石壁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當場倒頭就睡。
她猛地轉身,連刀帶鞘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準確地敲中其中一人的頸窩。
另一人見狀,舉起槍對準了盛葳。
“微微小心!”無邪瞳孔驟縮。
不經意一個分神,卻被擁過來的兩人絞住了手,被按住的無邪心中連罵幾聲娘。
她眼神一厲,子彈幾乎是擦著身體飛過,打在身後的石壁上,她握住那人手臂一扭,就將槍從那人手中奪過直接對準。
“住手。”空氣中有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