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定道,趁他不注意伸手勾他背心鬆緊帶,拎起來往胸口裡面瞧,追問道:
“你沒有發丘指,那你有沒有紋身?”
黑瞎子突然悶笑出聲,肌肉儼然已經放鬆下來,彷彿剛剛只是恐嚇而已,伸手摸了摸她頭頂,像是在給小狗順毛:
“你這麼好玩,我怎麼捨得殺你呢。”
“要不我脫了你來找找?我可不像張家那群變態受虐狂,喜歡給自己找罪受,”
黑瞎子故意撩了撩背心下襬,麥色的肌肉緊實性感,有不少或深或淺的傷疤。
“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他湊近時的沉重呼吸盡數噴灑在她鼻間,纖長濃密的翹睫也掃得他心頭起癢:
“雖然張家人是很喜歡搞點小花樣兒,但這世上也不只有他們一群變態。”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睡覺了,想聽故事以後講給你聽。”他開始放話趕人。
“你們都喜歡說話說一半?什麼毛病……”盛葳也知道今晚問的已經夠了。
“你要是再逗留一會兒,怕是待會就有人要來踹門了。”他一臉深意地說道。
“晚安,老妖怪。”她回頭俏皮道。
“晚安,小屁孩。”他跟著附和一聲。
小逼崽子,才十幾歲的年紀,黑瞎子心中思索道,嘖,這麼一看,老張家還真是沒啥人了……
張家人族內有著自成一派的年齡演算法,和普通人有所不同,普通人算十八歲成年的話,張家人或許是幾十歲的年紀不止。
但無論從哪個層面去看,她都算得上非常年輕,於是黑瞎子不由得有些感慨。
怪不得老牛想吃嫩草呢,鮮啊……
——
無邪今日是改頭換面,穿著嶄新的外套內搭淺藍的襯衫,連頭髮都有精心抓過,正站在車站出口盯著人群望眼欲穿。
他數次低頭檢查身上,快要把王盟當成魔鏡來問話,又迅速抬頭,生怕錯過什麼。
旁邊的王盟舉著塊泡沫板,上面用馬克筆潦草地寫著兩個字“歡迎”,睜著眼睛也在左顧右盼。
他也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能讓老闆看著好不容易像個人樣。
眾所周知,一個男人如果莫名其妙開始在乎形象,那必定是不對勁了。
無邪忽然瞥見出站口那抹熟悉瘦小的身影,人群中獨一份的鮮明。
“微微!這兒!”
無邪興奮地揮手,激動得左腳絆右腳差點出個大丑,忍住了脫口而出的髒話。
王盟似乎在這一刻總算理解了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