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步剛剛走出電器城,她去選了洗衣機和空調,答應待會派人送到家裡去。
“沒有,回去吧。”他盯著人群。
“你來北京多久了?北京的糖葫蘆很好吃,走,去看看。”她兩眼放光道。
上次吃還是去年上學期間那會兒呢。
衚衕口油鍋滋啦炸著糖糕,盛葳滿意地攥著三串糖葫蘆擠過人群,衝他跑來。
張啟靈抱臂站在五步外,兜帽簷遮住眼簾,佯裝想躲過她手中懟來的山楂串。
“嚐嚐,我請你的。”
她拉下口罩,清脆地咬下一口,將另一手中的糖殼裂開的晶亮抵到他唇邊。
張啟靈後撤半步,喉結滾了滾,道:
“不用。”
“這是感謝,你怎麼比我還挑食。”
盛葳伸手拽他連帽衫的抽繩,糖葫蘆尖不經意蹭過他下唇,沾上一層晶亮。
張啟靈偏頭避讓,後腰差點撞上小攤販的推車,她趁機扣住他腕骨往前拽:
“你碰到了,不能浪費糧食,張嘴。”
盛葳莽撞地跨前半步堵住去路,糖葫蘆尖抵著他抿緊的唇縫,糖殼碎裂聲清脆。
他僵著脖頸咬下一顆山楂,酸澀包裹著甜膩激得眉心微皺,卻硬是嚥了下去。
“沒那麼難吃吧?”她懷疑到撓頭。
張啟靈腮幫微鼓,幾秒後,舌尖頂出顆山楂籽,精準吐進三米外的垃圾桶。
糖漬在喉間泛著他極少觸碰的甜,但她直率的莽撞卻像是團雪塊砸中他的胸腔:
無關痛癢,卻在心尖留一片濡溼印記。
盛葳走在前頭,心頭盤算著手中的糖葫蘆,她心好地給黑瞎子也買了一串,不過不知道他回來的時候,糖葫蘆會不會化了。
張啟靈這串只吃了一口,他好像嫌難吃,可能不吃了,所以她可以將其他的吃掉,這麼一想,她就有機會吃到三串。
開心,盛葳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傍晚,黑瞎子拎著飯盒和啤酒踹開大門,聞到了院中飄散的從未有過的味道。
夜裡晾衣繩上飄著鵝黃碎花床單,微風一吹,掃過黑瞎子曬在院裡的工裝褲。
他眼尖地看向那屋窗戶裡掛了層清綠色窗簾,一起風像他媽招魂手似的晃悠。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