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淋浴噴頭狠狠砸向對方後頸,水管在地上甩出殘影,熱水澆透兩人糾纏的身影。
“你他媽——”
張海杏的怒罵被滋到眼皮的漂白水截斷。
她又抄起晾衣的金屬桿,動作狠厲,一氣呵成,砸在膝蓋窩的悶響讓人牙酸,讓她暫時失去行動力,雖然可能很短。
她只能成功,因為沒有再來的機會。
盛葳沉默地擰轉手腕,抓住她腳踝往牆磚上摜,後腦勺再次撞擊陶瓷的悶響裡。
趁著她翻過身的動作,咬著後槽牙把淋浴管死死繞上對方脖子,騎在她身後,手中的管痕幾乎勒進掌紋。
張海杏的力氣也很大,幾乎要差點把她的腿骨捏碎,但她卻隱忍著無動於衷。
只抄著東西砸,今天狠了心要弄暈她。
此刻的她完全不像平日那副小心翼翼的唯諾小心,帶著不屬於她的狠厲冷漠。
像是一頭無知無覺冰冷殘暴的野獸。
但她對自己的這些變化絲毫不知,腎上腺素飆升的時刻,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就是她必須要逃出去。
張海杏終究還是因為心中輕敵,以至於被她完美暗算,她大概沒想過自己會輸。
誰能想到看起來那麼老實膽小的病秧子,能夠迸發出完全不屬於她的力量。
半分鐘之後,撞翻的洗髮水瓶咕嚕嚕滾進下水道,空間裡只剩得水聲的淅瀝。
張海杏終究被她砸暈了,躺在瓷磚上,她倒沒想過害她性命,畢竟她不想殺人。
“對不起……”
她對著地上的人呢喃,手還在抖。
她對自己雖然不耐煩,但也不算壞。
自己只是想要離開,僅此而已。
她非常清楚,張家人身體和身手都是非人的強悍,非常難制服,就必須下手重。
不要怪她狠,因為他們犯她在先。
她非常淡定地抹了把臉上的水,甩了甩手擦鏡子,抬頭,眼神一如打鬥之前——
眼神依舊幽綠,平靜,像陰森的潭。
她扯下毛巾架上的黑包,拿出裡面的東西,假髮美瞳化妝用具和零散矽膠人皮。
做整張人皮面具會被發現,所以她材料只能一點點偷,東西不多,夠用就好。
轉頭看向地上張海杏穿著的衣服。
她勾起一抹冷笑,該感謝他們不是嗎?
自己向來最會的就是模仿,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