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你快去取杯子去吧,等會我們會場上見!”
“唉好好好,那你帶你外女先休息會吧,我們一會再聊嗷!”
“好!”
那女人走了以後,二姨便把我帶進了房間。
房間裡面擺著兩張床,一床是二姨的,另外一張床就是剛才那個女人的。
二姨指這裡面的一張床對我說道:“那張床是我的,你坐那就行,一會我去跟張姐說說,讓她換個房間,晚上你好能跟二姨住一個屋。
瑤啊,你早上吃飯沒啊?要不要二姨帶你去餐廳吃點早飯?”
我沒接她話茬,而是繼續追問她:“二姨,你們說的任老師是誰?”
二姨笑了笑對我說道:“那任老師就是二姨的老顧客,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哈弗理工大學的博士,他姓任,大家都尊稱他為任老師。”
我在心底止不住的翻著白眼,心想這如今世道真是變了,死騙子都有人叫他們老師了,這上哪說理去啊。
二姨見我臉色有些難看,便一把摟住了我的肩膀:“瑤啊,你先別想這些了,二姨嘴笨也跟你說不清楚這健康工程學到底有多好。
不如一會中午吃完飯,你跟二姨一起去聽課,好好了解了解這健康工程學,”
我點了點頭:“嗯……那行吧。”
我輕輕應了二姨一聲,旋即盤膝坐於床上,雙目輕闔進入練功狀態,並不打算與二姨在繼續探討她那偉大的——人體健康工程學。
因為我心裡清楚,此刻的二姨早已被人成功洗腦,任我舌燦蓮花,她也斷不會聽進一個字。如今唯有按兵不動,靜待時機戳破這荒唐的謊言。
二姨見我打坐,倒也識趣,不再多言。
她坐在船尾的桌子前,握著個錄音筆,湊近耳朵反覆聆聽那所謂健康學的錄音,時不時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神情專注得近乎虔誠。
就在我漸入佳境之際,識海深處忽然泛起一陣漣漪 —— 竟是姨父的身影浮現眼前。
“瑤瑤……”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陰差制服在虛空中若隱若現,腰間的勾魂牌隨動作輕晃,發出細碎的聲響。
我訝然開口:“姨夫,您怎麼……”
“姨夫,你怎麼在這?”
眼前的姨夫依舊穿著他那身陰差制服,舉手投足間顯得很是著急。
“我這不是不放心你二姨嗎?瑤啊,你二姨天天拿著那個杯子喝水,眼瞅著就快鐵中毒了,你得想想辦法啊!”
“放心吧姨夫,二姨她不會有事的,一會我就在大會上揭穿那個騙子的真目。”
“唉,好好好!你都不知道,這樓子裡住著的百十號人,大多半都已經被寫進枉死城的登名冊了!”
姨夫的制服在識海里泛起陰火似的漣漪,他腰間的勾魂牌震得哐當作響。
“他們這些人有人被騙光家底後喝藥跳樓,有人天天用那破杯子喝水,鐵中毒已經入了骨髓!剛才那姓張的大姐更兇險 —— 她腸胃裡全是潰瘍,再這麼吃下去,不出半月就得胃穿孔大出血!這些人裡,她是頭一個要遭難的!瑤瑤,你得先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