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姨那性格你還不瞭解,她看出那個男的這是落魄了,有的時候見那男的掏錢費勁,索性就直接給他免單了。
再往後,那男的得有三四年,都沒再來過你二姨飯店。
可最近那男的又突然出現了,穿得西裝革履不說,還戴上了大金錶、大金鍊子,十個手指頭上戴了七八個大金鎦子,一看就跟暴發戶似的。
出手比最開始還闊綽,一個人吃一大桌子的菜不說,還盡挑貴的點。
臨走時候還總多給你二姨飯店留個一兩百塊,說是要報答你二姨當年在他落魄時候給他免單的恩情。
這一來二去的,這男的就成了你二姨的大客戶了。往後他再來,你二姨肯定得過去陪他多聊幾句,說幾句客氣話,維護維護客戶關係啊。
我記得你二姨有一次和他聊完,羨慕得不行。她說那人這些年在南方幹了個什麼買賣,賺老鼻子錢了,手底下光員工就好幾百人。還說那些人現在給他賺老鼻子錢了,他現在根本什麼都不用幹,每天就等著在家裡數錢就行。
那給你二姨羨慕壞了,你二姨說同樣是做生意,人家是一次性投資,終身回報。她卻每天睜開眼睛就欠人錢,什麼房租水電、員工開銷,每一樣她都得考慮到,特別操心。再看看人家,現在是又有錢,又有閒,把手下員工教會了之後,就等著天天在家數錢就行,啥心也不用操,那都給你二姨羨慕完了!”
我攥緊拳頭砸在桌上,震得醋碟裡的陳年老醋晃出漣漪:
“這男的有問題!哪有好人一下子戴七八個金鎦子,這不明擺著在故意炫富嗎!”
我語氣頓了頓,隨後突然回想到我上初中那會,第一次和李木子、王小強、董大明在城郊遊樂場找到白露露屍骨那次。
那天我們玩完回來,就是去的二姨家飯店吃飯,進門時正好碰見鄭毅在那生悶氣。
他那會還指給我看,說那個男的天天都來我二姨飯店吃飯,一個人點一大桌子菜,還在我二姨飯店一坐就是一整天,並且還老偷看我二姨。
鄭毅也確實讓我二姨攆那顧客走,為此二姨也確實說了他。
嗯……再仔細回想回想,那男的當天好像就是穿得人模狗樣的。個頭不高,還有點胖,並且腦袋上沒幾根毛還留得挺長,那一根毛被他貼著頭皮從東邊,一直梳到了西邊,別提多彆扭了。
並且,我記得我當時就覺得,那男的身上有一股幹傳銷的特有的氣質。
想著,我便開口問姥爺:“姥爺,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個頭不高,還有點胖,並且腦袋上還沒幾根毛。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人之前穿身西服,裡面穿個白色襯衫,還扎個紅色的領帶。”
姥爺連連點頭:“對,對對,可不就是他嗎?瑤啊,你咋知道是他呢?難不成你見過他?”
面對姥爺的問話,我卻自顧自地冷笑:“哼,是他就好辦了,我當年可是收集了他的頭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