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見姥爺緊盯著他的雙眼裡依舊晦澀難辨, 便俯下身來,與我平行跪在了姥爺的膝下。
隨後,他語氣極為誠懇地說道:“姥爺,我們相識這麼久了,我的為人您應該清楚…… 我對孟瑤的這份感情是認真的。我知道您老心中的顧慮,門第差距、家族壓力,或是我的婚約傳聞。但請您相信,這些問題我是都可以解決的。姥爺最多一個月,我就求您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終止這場鬧劇……”
“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你能解決什麼?”姥爺沉聲問他。
“一個月足矣!”白澤顯望向姥爺的眼裡顯得有些執拗。
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想必姥爺您也清楚,卓遠是我母親與我外公親手創辦的,他曾經的輝煌,商界無人能比。可您在看看現在呢?
短短几年,徐麗麗透過關聯交易,進行利益輸送,造成了卓遠超過 17 億的資產黑洞。
更棘手的是,在我尚未取得董事會決策權時,家父便透過股權質押與對賭協議,已將 60% 的投票權讓渡給程尚集團,形成事實上的控制權轉移。
目前集團不僅面臨稅務稽查部門針對遞延所得稅資產計提的專項調查,還存在供應鏈金融業務的流動性危機。"
"那你拿什麼翻盤?"姥爺沉聲問他。
"我在開曼群島註冊了新控股公司,透過離岸信託架構,已暗中收購卓遠 15% 流通股。" 螢幕上股價曲線劇烈震盪,"只要再拿下程氏手上的 30%,就能觸發全面要約收購。"
"他們不得不松!"白澤的語氣顯得有些勢在必得。
"程氏控股的三家子公司存在跨境資本異常流動,我已將證據移交經偵部門。"
他冷笑一聲,"與其兩敗俱傷,他們更需要一個體面的退場方案。"
姥爺點了點頭,隨後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再次開口問他:“如果,最後卓遠就真的倒下了,那你怎麼辦?”
白澤嘆了口氣,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的,卓遠是我母親的心血,我是不會讓它就這麼毀掉的。”
他嘴角淺笑,轉而繼續說道:“姥爺,您年輕的時候也上過戰場,打過仗,其實這場商戰與您當初跟美國佬廝殺差不多。
戰場上講究排兵佈陣、出奇制勝,商場上也是如此。程氏集團看似手握重兵,可他們的防線早就在跨境資本的暗礁裡千瘡百孔。”
姥爺點點頭,原本晦澀難辨的眼底此時在望向白澤的時候居然多了幾分憐惜之色。
其實說實話,白澤說的那些,我根本就聽不懂,姥姥也跟我一樣,見這爺倆聊的來勁,我倆卻只能在那大眼瞪小眼,一句話也插不上。
白澤轉頭看了看我,隨後繼續對我姥爺說道:"姥爺,我之所以和您說這麼多,是想讓您給我這一個月的時間,讓我把卓遠盤活,就當我為我母親盡孝了……”
白澤轉頭看向我,目光在觸及我懵懂的神情時柔了一瞬,又堅定地轉回姥爺:"這些年我在海外打拼,資產雖不算雄厚,但足夠餘生我和孟瑤衣食無憂。"
他喉結滾動,聲音壓得更低,"可是卓遠不僅是母親的心血,我不忍心看它就這麼毀在我父親的手裡。我想把它救活,就當給我母親盡孝了。
我不敢求您老現在就接納我,但求這一個月 ——讓我用這場戰役,讓卓遠重回巔峰,也向您證明,我有能力護孟瑤一生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