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著笑容搖頭,耳墜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我們臺裡的小姑娘們啊,昨天都在茶水間偷偷抹眼淚呢。"
畫面突然切入白澤出席商業活動的舊影像,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鎂光燈下,唇角噙著標誌性的清冷淡笑。
這笑容曾溫柔地落在我眼底,此刻卻隔著螢幕,像塊裹著寒冰的利刃扎進了我的心口。
女播音員的聲音繼續傳來:"不過說真的,還是要祝福白總和他的未婚妻。
聽說女方是程尚集團的二小姐,是海外歸來的金融新貴,和白總也算是門當戶對......"
我的心臟猛地往下一墜,像被人攥住狠狠捏緊,整個人瞬間僵成了雕塑。
刺骨的麻木感從鼻樑炸開,如同細密的蛛網般迅速爬滿我整個臉頰,連帶著我的雙眼也泛起針扎般的刺痛,眼前的電視畫面扭曲成一片虛影。
後來仔細回想才驚覺,那大概就是應激反應——身體比意識更早一步,感知到了鋪天蓋地的絕望。
……
我能感覺到我的心好似一瞬間炸開了般的疼痛,這裡所說的痛,不是比喻用來形容我的傷心,而是身體真實的感覺。
原來人傷心到一定程度,心真的會痛……
不過奇怪的是,以往我這個愛哭鬼,這次卻沒流出一滴眼淚……
也許人們常說的“大悲無淚”便是這種感覺吧……
遙控器 "啪嗒" 掉在床尾,我卻渾然不覺。電視裡還在播放著卓遠集團股價因婚訊暴漲的新聞,主持人興奮的語調混著背景音裡歡快的股市播報,像無數根細針在我的耳膜上亂刺。
王媽聽見我屋裡的動靜後,連忙走進來檢視我的情況。
見電視裡還在播放白澤的婚訊後,她趕忙在地上撿起了遙控器,並氣鼓鼓地關了電視。
“這幫新聞媒體,就愛胡說八道。少爺怎麼可能看得上老程家那丫頭!”
我深吸一口氣,扯起嘴角,努力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自然,故作輕鬆地衝王媽說道:
“王媽,瞧您說的。程家二小姐是在海外名校畢業的,在金融領域嶄露頭角,學識相當淵博。她要是真能和白澤攜手步入婚姻殿堂,對他而言,無疑是錦上添花的好事。畢竟他倆身份相當,又有著共同的理想與抱負,往後在事業上相互扶持,必定能讓卓遠集團更上一層樓。”
我這一段話說得流暢,可每一個字都似帶著倒刺,從舌尖滾落,扎得我口腔生疼。
“瑤啊!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王媽眉頭擰成了麻花,滿臉的不可置信,眼眶微微泛紅。
“少爺心裡只有你,怎麼可能娶別人?肯定是那些媒體瞎編亂造,博人眼球的!”
她幾步上前,雙手緊緊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溫度透著焦急與心疼,“瑤瑤,別信這些,少爺他不會這樣對你的。”
我對著王媽苦笑了一聲:“王媽,您不知道情況。我和白澤早就分手了,是我提的。我覺得他應該過回普通人的生活才對。畢竟我現在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