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門後,我轉身便質問他。
“天佑老仙兒,你怎麼又喝酒了。你不是說你忌酒了嗎?”
我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玉壺,並氣鼓鼓地坐在了他的腳下。
他見狀不惱反笑,話音中夾著幾分醉意:“哼……我說你辟穀,我就忌酒。你又不能永遠辟穀,憑什麼讓我永遠忌酒。”
“那不一樣!”我轉頭看向他的時候,眉毛幾乎快擰成了麻花。
“有什麼不一樣?你一天不吃飯,饞蟲在你肚子裡嘰裡咕嚕地亂叫,我一天不喝酒,我肚子裡酒蟲也不消停啊!”
我白了他一眼,隨後把那玉壺往自己鼻尖送了送,聞了聞。
緊接著撇撇嘴,一臉很不理解地嘆了口氣:“唉,真搞不懂你們這幫男人,為啥都喜歡喝酒呢。這酒又腥又辣,喝完腦瓜子還直迷糊,你們喝它到底圖啥呢?”
“如果喜歡辣味,辣椒不比它香嗎,如果喜歡暈暈的感覺,那你乾脆在地上轉個十幾圈,那不比喝酒省事……何況這股餿腥味,咦……聞著就噁心!”
我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地舉起手臂,讓玉壺與我保持著最遠的距離。
黃天佑冷笑:“哼……餿腥味?怎麼可能,這酒明明是甜的,不信你喝一口。”
見黃天佑讓我喝酒,我連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拉倒吧……老仙兒,您忘了當年黃小鬧上我身,誤讓我喝了一口啤酒了?我當時就醉了,要不是白澤……我……”
一提到白澤,我的心又狠狠的抽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把那沒說完的後話生生嚥了回去。
黃天佑一把搶過我手裡的玉壺,對著我哂笑一聲。
“切……酒的好處你不懂!哼……”
接著,他把玉壺放到嘴邊又喝了一大口。
“酒能讓你暫時忘記煩惱,我問你,你吃辣椒,在地上轉圈能做到嗎?”
我搖頭……
“還不是嗎!要是轉圈圈能忘掉煩惱,那得把你腦漿子都轉散花了不可。可是酒就不一樣了……”
“真的?”我試探性地問道,讓他這麼一說,我心裡還有點怪癢癢的。
“嗯——”他衝著我點點頭。
隨後,他把手裡的玉壺往我面前湊了湊:“要不要試試?”
我把心一橫,一把接過他手裡的玉壺:“試試就試試!”
隨後,深吸一口氣舉起玉壺就猛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體順著我的喉嚨燒進胃裡,我頓時像被點著的炮仗,“咳咳咳” 地劇烈嗆咳起來,眼眶瞬間湧出淚水。
玉壺 “啪嗒” 掉在地上,酒水濺溼了我的睡衣,濃烈的酒氣直往鼻腔裡鑽,燻得我腦袋 “嗡嗡” 作響。
“這哪是酒…… 分明比我的業火還要燙人!天佑老仙,你給我喝的不會是硫酸吧!”
我扯著衣領大口喘氣,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可下一秒,一股溫熱的麻意便從我的四肢百骸漫上來,先前緊繃的神經突然鬆了弦,大師兄的傷情、和白澤的糾葛,那些沉甸甸的心事竟真的像被風吹散的雲。
緊接著,我搖搖晃晃站起了身體,腳下發軟地在原地轉了個圈,咯咯笑了幾聲後,又跌坐回了黃天佑腳下……
我強撐著讓自己的身體不那麼搖晃,並且很有禮貌地向黃天佑道了聲晚安:“呵呵……晚安,瑪卡巴卡!”
說完這句話,我腦袋似有千斤重,一頭栽進被窩裡,呼呼大睡了起來。
眼睛在合上的一瞬間,我看見黃天佑衝著我輕蔑一笑,然後淡淡地回了我一句:“晚安,媽啦個巴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