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那咱們現在能去見我大師兄了吧。”
唐輝可能活到這個年歲從來沒被人叫過大爺,他顯得有些不太適應,手握著拳頭在唇邊清咳了兩下。
“咳……跟我來……”
唐輝下樓時,不知在哪裡掏出一面小鏡子,他邊往下走邊拿鏡子左右照著自己的臉,還小聲對他身邊的兩名副手嘟囔著。
“聽見沒有?這丫頭一口一句大爺喊我,看來我閉關三年練的駐顏術是白練了。”
“教主,您不老,就是最近操心的事太多,沒休息好,這臉色看起來就不那麼紅潤。”一名副手語氣殷勤地說道。
唐輝腳步一頓,側目看著他:“臉你也看出來了?我這還戴著面具呢,這你們都能看出來?”
“這……”那名副手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惹急了他,便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他嘆了口氣:“你們明日再給我找幾個童男童女回來,本座是該好好保養下了。”
另外一名副手趁著他二人說話的時候,已經率先比唐輝多下了幾個臺階。
他見唐輝這會有些容貌焦慮,便仰著頭,望著他,語氣諂媚地提醒道:“教主,何必那麼麻煩,等這丫頭把林傲邪的魂魄煉成,你便可以壽與天齊。到時候你的容貌自然會保持年輕啊!”
唐輝將手裡的鏡子一扣,望向他的眼裡滿是貪婪神色:“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都壽與天齊了,還怕變老嗎?哈哈哈!”
看他你那得意的樣,我嘴角忍不住一陣狂抽,這廝也太注重外表了吧!看來我大師兄愛美那勁兒是隨了他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我大師兄一樣摳門。
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抬眼看了看唐輝身後跟著的那十幾名白衣信徒,忍不住撇撇嘴……
他這些信徒身上的白衣,一個個都跟穿個大白窗簾似的,既沒質感,也沒剪裁,就跟農村大集上賣的五塊錢兩件的大睡袍似的。
嘖嘖嘖,看來我大師兄身上的摳門勁也是隨了他了。唐輝這幾年也沒少在卓遠嘴裡搶肉吃,咋還這麼摳呢?真是搞不懂……
唐輝領著眾人在地下室七拐八拐地繞了好一陣,終於在一扇厚重的鐵門前停下腳步。
他側頭朝兩名副手微微示意,二人立刻會意,一左一右上前,合力將鐵門緩緩推開。
鐵門推開的瞬間,一股腐臭混著鐵鏽味的濁氣猛地灌進我的鼻腔,燻得我胃裡直翻騰。
門後石室頂上垂著密密麻麻的鐵鏈,在幽綠壁燈下泛著冷光,而大師兄被倒吊在正中央,手腳都被浸透黑血的粗繩捆著,身上的衣服被抽打得破破爛爛,露出的面板上滿是焦黑的灼傷痕跡,像是被滾燙的烙鐵反覆燙過。
“大師兄!”我往前衝了兩步,卻被唐輝伸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