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理來說,老一輩人如果遇到這種事,是要把磨盤壓到即將起屍的屍體身上的,屍體被磨盤一壓,口中那股邪氣就能出來,這樣她也就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剛才我其實也想這麼幹來著,但是卻被孔大爺給制止了,他說那磨盤實在太重了,如果這麼壓下去,他老孃肯定得被壓成餡餅,到時候他姐姐妹妹肯定跟他拼命不可。
沒辦法,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第二個辦法,趁著老太太沒起屍之前,把她的屍體燒掉。
我跟孔大爺說了這主意,他琢磨了一下,說:“這辦法也行,不過得等我弟弟妹妹來。咋說也得讓他們再見老孃最後一面吶。要是就這麼把我娘燒了,我弟弟那邊還好商量,可我妹妹那脾氣,指定得跟我鬧個沒完沒了。”
沒一會兒,大志哥騎著摩托車帶著他老爹,也就是孔大爺的弟弟就趕了過來。
摩托車還沒停穩,孔大爺的弟弟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看了一眼石磨盤上老太太的屍身,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幾步衝上前,“撲通”一聲跪地,雙手死死抱住石磨盤邊緣,放聲大哭。
“娘啊,兒來晚了,您這是遭的什麼罪啊!”
大志哥也一臉悲慼,默默走到一旁,眼中滿是哀傷。
孔大爺趕忙上前,扶起弟弟,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卻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哭了好一陣,孔大爺的弟弟才緩過神,看向我,聲音帶著哭腔問我:“你就是閆閆吧,我哥電話裡提過你,現在這事兒到底咋整啊?”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接下來該怎麼辦,大致和他說了一遍。
他聽後,咬著牙,狠狠地點點頭:“行,燒吧!只要能讓咱娘走得安穩,咋都行。”
“那成,二大爺,你們要都沒意見的話,那咱就等人都到齊後就把老太太送走。”
“行,小姑娘這事就辛苦你了啊!有啥需要咱家屬幫忙的到時候儘管和我們說,我們肯定全力配合。”
“好,我會的。”我應道。
孔家兄弟姐妹四人,眼下已經到了仨人。
孔大爺和他弟弟都對火化老太太屍體一事沒啥意見,
可孔大爺的大姐,雖然這會兒也在場,但卻對老太太火化一事一直都沒表態,也不知道她是啥想法。
孔大爺的大姐,說來也怪,從剛才起就一直縮在角落裡,一直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通電話。
瞧見她二弟來了,也沒上前打個招呼,反而表現得神色緊張,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孔大爺的弟弟也沒理她,只是不經意間瞥了他大姐幾眼,也沒主動湊過去搭話。
而且,他看向大姐的眼神裡還充滿了怨氣,一看這姐弟倆以前就有矛盾,積怨已久,互相都不想搭理對方。
從他那嫌棄的眼神和緊繃的嘴角就能瞧出來,他這是心裡頭憋著氣呢。
……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以後,我便讓孔大爺讓在場的大部分村民先散了,就留下幾個壯勞力幫忙就行。
而且大家走之前,我還發給他們每人每家一道符紙,並囑咐他們回到家裡以後務必把這道符貼在門上,並且讓他們關好門窗,把自家院子裡養著的雞鴨狗等牲畜啥的也都關好,以防老太太起屍之後,再去禍害他們的家禽,給村民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眾人離去之後,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呼嘯的寒風,如鬼哭狼嚎般肆意穿梭。我們幾人在原地苦苦等候,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似有千斤重,壓得人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