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黃天佑再次返回我的小院,他說他已經和我師父見過面了。
師父一見到黃天佑也是內心極度愧疚的。
他和黃天佑事先有約,幾年之內師父如若不能解開大師兄身上的蠱,那麼師父便會把大師兄交給黃天佑處置。
可是現在大師兄被唐輝帶走了,師父自認為是他食言了。
我眼眶微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向黃天佑問道:“天佑老仙兒,您把我的事跟師父說了嗎?他……他是不是對我失望透頂了。”話一出口,我便緊張地盯著黃天佑,彷彿在等待著師父對我的審判。
黃天佑嘆了口氣轉而對我說道:“你師父擔心你還來不及,哪裡還捨得責備你呢。”
“師父……”我喃喃低語,聲音裡滿是感動與自責,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你師父讓我轉告你,家裡的事你無需操心,他會悉心照料你的家人。對外,他會宣稱你進山閉關修行,不會讓身邊人為你憂心。而且,他還特意囑咐本仙告訴你,莫要懼怕前路的艱難險阻,挫折與苦難不過是暫時的。在他心中,你一直都是他的驕傲,他期待著你能早日凱旋歸來,屆時,他要為你舉辦一場盛大的慶功宴,向所有人宣告,你是他的驕傲……”
“師父……”
我的聲音已哽咽得不成樣子,淚水奪眶而出,肆意地流淌在臉頰。
這一刻,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我想起第一次在那光暈中見到師父的場景,若不是他當時那句激我的話,我便不會重返人間。
小時候的我,總是頑皮地故意氣他。師父常常無奈地說,我唯有在學習本事的時候,態度才端正認真,其餘時間,我倆一見面,就像針尖對麥芒,活脫脫一對“仇人”。
他還曾和鬼叔說,他清靜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老了老了卻給自己弄個活祖宗回來鬧騰他,自從他把我帶回虎躍鎮之後,他的小院就沒一刻消停過。
鬼叔勸他,說他年歲大了,我還那麼鬧騰,成天總這樣會影響師父的修行。
鬼叔讓他把我送到城裡,在我姥姥和姥爺身邊上學,我師父卻死活都不同意,他說他被我鬧騰慣了,如果我突然不在他身邊鬧騰了,他會不習慣的。
甚至有幾回我明明在學校上學,他卻總聽見我在院子裡大呼小叫地喊他師父,抬眼向窗外一看,卻不見我的身影,他還和大師兄抱怨,說我太鬧人,害他都得了幻聽。
這些回憶,一點點照亮了我心中最溫暖的角落……
“好了,你也不必太過難過,閆大師託我給你帶了些東西,你且看看……”
黃天佑說罷,單手在我面前的桌案上一揮,隨即原本空曠的桌面便出現了兩個小藥罐,以及一套我平時常用的護膚品。
我拿起那兩個藥罐,十分新奇地看向黃天佑。
“這是什麼?”
黃天佑回道:“閆大師知道你臉受了傷,一直很是擔心,那日他讓你回他那,也是為了把這兩瓶舒痕膏早點給你用上。
可惜你卻不辭而別……
白瓷罐的是給你白天用的,黑瓷罐的是留著給晚上再用的。
你師父說,這套舒痕膏是白澤手術後,他研發出來的,只是那時候剛研製出來就立馬給白澤用了,雖說白澤身上的疤痕得到了一些緩解,但卻沒能徹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