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明一邊往殷大仙兒嘴裡塞著符紙,一邊笑嘻嘻地衝著樓上喊了一句。
“叔兒,謝謝你關心啊!這是我爺,我爺他被鬼纏身了,沒事就喜歡大半夜地出來放火,我就是怕他把你們房子點嘍,所以這才出來抓他回家的。”
一聽他這話,我頭頂二樓的老頭也探出腦袋問了一句。
“你爺?這不是殷大仙兒嗎?我們這的住戶都知道他的啊!也沒聽說他有個你這麼大的孫子啊!”
董大明見那老頭問話,他不僅不慌,反倒對著那老頭笑了笑解釋道。
“嗨,您可能有所不知,我這剛上大學,前兩年學業有點緊張,也不常來看他,所以您可能不知道我。”
“我之所以這會兒過來,是因為剛才我爺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倒賣什麼仙家,鬼魂啥的,被反噬了,說那鬼今晚要來要他的命,讓我去請閆大師的徒弟前來救他!”
說著,董大明一指還在與黑狐戰鬥中的我,繼續說道。
“喏,這您也看見了,這位就是閆大師的三徒弟,孟瑤!
我爺說她可厲害了,只有她能幫他把邪祟壓制嘍,別人都不行。
這不,我按他吩咐就去請人了。
結果我把人請來了,他還真被反噬了,離老遠我們就看見這老頭在那放火呢!您剛才在屋裡,沒見那火苗子竄得比你家窗戶都高了?”
老頭點點頭,回了一句:“可不是咋地,剛才那火竄得老鼻子高了,我們還以為是這殷大仙兒在這做法呢!”
董大明苦笑:“做啥法啊,您啊,這是不知道,其實剛才那火苗子突然那麼高,是因為有個被火燒死的厲鬼纏上我爺了,那鬼啊,是想把你們這房子都燒了,好讓你們全都給他陪葬呢!”
那老頭聽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滿是驚恐,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啊?還有這事兒吶!那…… 那現在可咋辦?”
董大明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叔兒,您放心,這不孟瑤大師在這兒嘛。您看,她正跟那邪祟鬥法呢。只要把這邪祟降住,我爺也就安全了,大家也都沒事了。”
離我稍微有些近距離的一樓窗戶,被開啟了一道縫,一個男人躲在窗戶後面問了一句。
“小夥子,你說這個小姑娘,她是閆大師的徒弟?我看她這身手不錯,就是不知道你說的閆大師是,哪個閆大師啊?可是我們市有名的閆鬼道大師?”
我這會兒正好把那隻黑狐再次擊退出去,抽空,我便喘著粗氣應了一聲:“正是,家師正是閆瓊閆鬼道。”
見我答話,那人又連忙說道:“哎呦,還真是閆大師的徒弟啊,閆大師這幾年不咋出來給人看事兒了吧,小姑娘,你有名片沒,能否給我一張。
哎呀,我們這塊地方啊,一天牛鬼蛇神的什麼人都有,保不齊哪天就會撞到點什麼東西,到時候萬一要是有點啥事兒,咱也好能請到有真本事的人幫忙不是!”
王小強聞言,趕緊從包裡掏出幾張名片遞給他:“我這有,來您拿好!”
見那男人接過名片,又有好幾個人衝著那男人喊了一句:“唉,老王,你多要幾張,好給我們也帶一張。”
“是啊,是啊!也給我帶一張。”
“記得給我一張啊!”
……
樓上三樓的窗戶裡,又有個老太太趴在窗戶上喊了一句:“喂,小夥子,你是說這小姑娘在和邪祟鬥法?那咱們離你們這麼近,這髒東西不會進我們家裡來吧!”
董大明說:“大姨,您說的這事兒,我可不敢給您保準,畢竟這東西怨氣大得很。不過您要是擔心的話,就把窗戶關上,然後拉好窗簾,別讓星月之光進你們家屋去,這東西便也就沒機會溜你們家去了。”
老太太一聽,忙不迭地縮回屋內,“哐當” 一聲用力關上窗戶,緊接著又手忙腳亂地拉上厚重的窗簾……
周圍其他觀望的居民見狀,也紛紛效仿,一時間,原本還有些嘈雜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只剩下一聲聲的關窗戶的聲音……
其實,這些人是看不見墨魈的,所以才敢開著窗戶和董大明交流了半天。
但雖說看不見墨魈,但在他們的眼中我一次次劈劍揮向空氣,然後又一次被空氣反彈出去的情形,他們是能看清楚的。
所以這些人才會認為我有真本事,並信了董大明的話。
在這一片關窗的聲音當中,我與墨魈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與此同時,我也讓董大明和王小強把那老殷頭扛回了他家店面,畢竟一個大活人被人用紅繩捆著,著實像是被綁架了,保不齊萬一有哪個熱心市民真要報警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墨魈被我數次擊退,卻仍不甘示弱,周身黑霧再度翻湧,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再度朝著我猛撲而來。
而我手中的桃木劍也在一次次的對拼當中早已出現裂紋,法力也大不如從前。
我冷哼一句,隨後將手中的桃木劍往地上一丟,旋即抽出腰間的紅纓鞭握在了手裡。
對著墨魈冷言道:“我念你是胡家後輩,且被人利用才有今日,故而已然對你手下留情。如若你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便應知曉我是來救你的。你的內丹如今就在此處,從今往後,無人能要挾得了你。墨魈,你清醒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