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給我倒了杯水後,便和我熱絡地坐在沙發上聊起了家常。
我問她最近生意怎麼樣,她說這個地點生意還挺不錯,理髮師這種行業沒個十年八年其實是幹不出什麼名堂的。
除了要求理髮師自身有一定的審美能力外,還得有豐富的經驗。
紅姨再怎麼說也得算個新人,當初我讓她選這個鐵皮亭開理髮店,除了地理位置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這種鐵皮房的費用會相對低很多,這樣她給人理髮的價錢也能相對低一些,剪一個頭五元錢,一般百姓都能消費得起,生意一多,紅姨的經驗慢慢也就有了。
“丫頭呀,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挺難的,雖說這價錢便宜,可來的人也不算多,大家都怕我這手藝不過關呢。”
紅姨輕輕嘆了口氣,眼神裡卻透著一股堅韌。
“不過我就想著,只要我認真對待每一個顧客,慢慢把口碑做起來,總會好起來的。”
“那後來呢,紅姨?”
我好奇地追問著,心裡想象著紅姨一路走來的不易。
“後來呀,來的人就漸漸多了起來,有那老街坊先來試試,發現我剪得還挺用心,出去就幫我宣傳,慢慢地,新顧客也越來越多了。有時候忙起來,我連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呢。”
“紅姨,您這可太厲害了,全靠自己一點點積累,現在生意這麼好,可都是您應得的呀。”
我由衷地誇讚道,心裡對紅姨又多了幾分敬佩。
“哈哈,哪有你說的這麼好呀,丫頭。這還得多虧了你當時給我出的主意呢,選了這麼個合適的地方,又幫我把店裡的風水啥的都給看了,我這心裡踏實,幹活都更有勁兒了。”
紅姨笑著拍了拍我的手,眼神裡滿是感激。
“紅姨,您可別這麼說,我那也就是懂點皮毛,您能把生意做起來,主要還是靠您自己的本事呀。”
紅姨和我說著說著,突然畫風一轉提起了白澤:“唉,對了,瑤啊,上次在商場裡紅姨見到的那個小夥子,你說是你師兄的那個,是不是姓白?”
我一愣,不懂紅姨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提到了白澤,但她既然問了,我也只能老實應道。
“嗯……他是姓白,全名叫白澤。”
紅姨一拍大腿:“哎呀,瑤啊,那他是不是卓遠集團的小白總啊?”
我點頭:“是的,怎麼了紅姨,你……你認識他?”
“我哪能認識那麼大的人物啊,只是最近電視新聞、報紙頭條登的都是他家那點事,我看照片這才想起來他是你師兄。”
紅姨見我不說話,又繼續說道:“瑤啊,你師兄他……他沒事吧?卓遠集團不能破產吧?”
我笑了笑:“沒事的紅姨,我相信我師兄一定能挺過去這一關的。”
“那就好,那就好!”
……
我和紅姨正說著話呢,突然推門進來了一對小情侶,年齡看起來應該和我差不多大。
男孩染著個小黃毛,半張臉還在頭髮下面擋著,腦瓜頂的頭髮根根立著,跟個刺蝟似的,耳邊和後腦的頭髮卻是下垂貼著頭皮的。
他還穿了個紅馬甲,裡面套了個黑短袖,下身穿了條紫色和黑色相拼的緊身格子褲,把他那兩條O形小短腿特點顯得特別明顯不說,腳上還趿拉著拖鞋,大腳指蓋裡還全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