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姥爺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這往後我帶他出去玩,別人問我他叫啥,我咋說啊,我說他叫於德水?”
姥爺說:“哎呀,瑤啊,你就別太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啦。白澤那可是咱們家的大貴人,他給取的名字,準能保佑你弟弟慢慢好起來。咱就定下叫於德水了,別再糾結這個事兒了,就這麼著吧。”
我無奈地看著姥爺,知道他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變。
忍不住回頭瞪了白澤一眼,卻發現這傢伙居然躲在一邊在偷笑,似乎對姥爺的決定也有些意外……
“白澤你……”
我舉起拳頭上前就要捶他,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對我說道:“好了,別鬧了……和你說個正經事。”
“什麼事,你說。”我把手抽回來,抱著膀子噘著嘴斜了他一眼。
白澤說:“瑤啊,之前我一直認為你會恨你爸媽,乃至會因此牽連到你弟弟,連他一起恨,所以一些事情並沒和你提起過。”
“什麼事?”我皺眉。
他說其實前些年,他算出我弟弟短命時,就有和我師父研究過此事,問師父像我弟弟這種命格,要怎麼才能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躲避災殃。
師父說,唯有自幼把我弟弟送去廟裡潛心修行,才有可能讓他順利長大成人。
“所以我想說,二道山的地藏廟我已經在建了,如果建得順利的話,中秋節左右便能投入使用,你們要不要考慮考慮,等他手術成功後把他送到廟裡。”
我聽了白澤的話,心裡猛地一沉,眉頭皺得更緊了。
“把我弟弟送去廟裡?那他得多孤單啊,他還那麼小,正是需要親人陪伴的時候,這怎麼行呢?”
姥爺在一旁也面露猶豫之色,咂咂嘴說道:“白澤啊,這事兒可得好好琢磨琢磨,雖說咱是想讓德水能平平安安長大,可把個孩子從小就扔在廟裡,也太可憐了呀。”
白澤微微嘆了口氣,耐心解釋道:“姥爺,我理解你們的顧慮,可師父既然這麼說了,想必是有他的道理。那地藏廟平日裡也會有不少香客往來,倒也不至於讓德水太過孤單,而且在那種清淨之地修行,說不定真能幫他躲過命中的災劫呢。”
我咬著嘴唇,心裡十分糾結,一方面實在捨不得讓弟弟小小年紀就離開親人去廟裡生活,可另一方面,又害怕他真如那命數所言,遭遇什麼不測。
“白澤,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非得把他送去廟裡才行?”我帶著一絲期盼問道。
白澤輕輕搖了搖頭:“目前來看,這或許是最穩妥的辦法了。我和師父也是反覆思量,權衡利弊之後才這麼提議的。不過,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們手裡,我只是把這個辦法說出來供你們參考。”
其實我心裡也清楚,既然師父當年都這麼說了,想必這也是德水未來的唯一出路……
姥爺揹著手,在原地來回踱步,臉上滿是糾結的神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
“要不,咱先等德水這手術徹底恢復好了,看看情況再說?萬一他往後身體越來越結實,也沒那些個災禍了,那不就不用去廟裡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