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來說,陰陽鏡面本就是連線生死兩界的媒介。只要鄧香心足夠虔誠,或是足夠清靜是一定能在鏡子中看到亡靈的。
鄧香姨雙手顫抖地接過陰陽羅盤,依著我的指引,將羅盤鏡面朝向正在焚燒的祭品,隨後他側身目不轉睛地盯著鏡面……
當鄧香姨透過陰陽羅盤的鏡子,看到那孩子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住,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淚水奪眶而出。
“孩子…… 是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思念與愧疚。
那眼中的愛意彷彿要將鏡子裡的孩子整個包裹起來,每一道目光都承載著深深的眷戀。
然而,當她看到那孩子周身呈紫黑色時,她的眼神瞬間又充滿了驚恐與擔憂。
她猛地轉頭看向我,聲音帶著哭腔:“瑤瑤,這是怎麼回事?她身上為什麼是這種顏色?”
我看著鄧香姨,心中滿是不忍,嘆了口氣說道:“是那碗打胎藥,那藥性太過濃烈,不僅讓她失去了生命,還讓她受了不少的罪……”
鄧香姨聽聞,身子晃了晃,險些摔倒,二姨趕緊上前一把扶住了她,並出聲寬慰道。
“香啊,你別這樣,事情已經這樣了,咱就好好送孩子上路吧!”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眼中滿是自責。
“是我…… 是我沒保護好她,是我太傻,被那個畜生騙了。我的孩子,你一定很疼吧……”
那孩子可能是從沒感受過被人關愛的感覺,小小的她此時已經認為紙人就是鄧香姨了,她緊緊地依偎在紙人媽媽的懷裡,全然聽不見鄧香姨的哭嚎。
我拍了拍鄧香姨的肩膀出聲寬道:“鄧香姨,你別太難過了,或許你和她的母女緣分還沒有斷。
二姨說的對,你還年輕,路還很長,說不定日後她還會回來做你的女兒的。”
“真的嗎?瑤瑤,她還能回來做我的女兒?”
鄧香姨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眼神中滿是渴望。
我點點頭,對她說道:“鄧香姨,你要知道世間萬物皆有緣法。你們之間的母女情如此之深,只要你日後能潛心禮佛誦經,並回向給這孩子,說不定她很快便能投胎,還會回來做您的女兒的。”
鄧香姨深吸一口氣,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眼神中充滿了堅韌。
“好!瑤瑤我聽你的,只要能讓她少遭罪,讓我做什麼都行。”
……
鄧香姨和二姨走的時候,我送了她一本地藏經,並教她如何在誦經之前發願,和誦讀之後還願。
鄧香姨接過經書後,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感激之情。
“瑤瑤,香姨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說著她從皮包裡拿出了五百元錢遞給了我。
“瑤啊,這是香姨的一點心意,你拿著買點零食吃。”
我笑了笑,從她手裡抽出兩張百元鈔票,對她笑道。
“香姨,我知道你現在很不容易,而且這次你給小妹妹買祭品一定用了很多錢。我收著這些就足夠了,剩下的你拿回去生活。”
鄧香姨還想堅持把錢塞給我:“不行,瑤瑤這錢你務必得收下,不然香姨心裡過意不去!”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香姨,您別再和我爭啦。您現在的處境比我更需要這筆錢呢。我幫您,從來就不是為了錢。
要是以後您手頭寬裕了,可以考慮發心印刷《地藏經》,再把這些經書免費結緣給有緣人,這就足夠了。”
鄧香姨看著我的目光更加感激了……
看著她緊緊把《地藏經》抱在胸前,與二姨返程時,我便知道,她日後的生活必定平安順遂,而那個徐經理,一定會得到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