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宏遠那番石破天驚的“揭發”,如同在養心殿內投下了一顆真正的炸雷!餘波之劇烈,甚至蓋過了之前蕭煜對皇后的指控!
前朝太子遺孤!
這個身份本身,就足以讓整個大夏王朝為之震動!更何況,這個遺孤竟然一直被當朝丞相秘密撫養了二十年!而將其託付之人,竟然還是與先皇后和肅王都有著密切聯絡的秦婉君?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蘇宏遠身上,以及他手中那塊染血的玉佩,和殿外那個即將被傳召進來的“孽子”蘇文宇身上!
龍榻上的皇帝,早已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臣子之一,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更讓他心驚的是,此事竟然還牽扯到了他早已薨逝的皇嫂和……自己那個一直多病多災的兒子蕭煜?
“傳……傳蘇文宇!” 皇帝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眼神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憤怒、失望和……一絲深藏的恐懼?
很快,一個穿著華麗錦袍、面容俊秀卻帶著幾分紈絝之氣的年輕男子,在一眾禁軍的“護送”下,有些不情不願、甚至帶著幾分茫然和不耐煩地走了進來。他正是蘇宏遠的“嫡子”——蘇文宇。
蘇文宇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殿內如此多的大人物,以及跪在地上的父親,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錯愕和……一絲慌亂。
“爹?這……這是怎麼了?” 他下意識地問道。
“孽子!還不快跪下!” 蘇宏遠厲聲喝道,聲音中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情緒。
蘇文宇被父親這突如其來的嚴厲嚇了一跳,雖然心中不忿,但還是不情不願地跪了下來。
“陛下,” 蘇宏遠指著蘇文宇,聲音悲憤,“請您驗看!此子……此子右肩胛骨下方,有一塊梅花狀的紅色胎記!與先帝密檔中記載的……前朝皇室嫡系血脈的特殊印記……一模一樣!”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蘇文宇的右肩!
幾名內侍上前,在皇帝的示意下,有些粗魯地褪下了蘇文宇右肩的衣物。
果然!在蘇文宇光潔的右肩胛骨下方,一塊指甲蓋大小、顏色鮮紅、形狀酷似梅花的胎記,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個胎記……與史料記載中,早已覆滅的前朝皇室血脈的獨特標記……分毫不差!
鐵證如山!
蘇文宇……竟然真的是前朝太子遺孤!
這個事實,比任何言語都更具衝擊力!
皇后和太子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他們也沒想到,蘇宏遠竟然真的藏著這麼一個天大的秘密!這……這簡直是將整個大夏王朝的根基都動搖了!
而蕭煜的眉頭則皺得更緊!蘇文宇的身份一旦坐實,蘇宏遠那番顛倒黑白的指控,便會變得……更加可信!因為,蘇宏遠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脅迫的、不得不撫養前朝餘孽的“忠臣”!而秦婉君……則徹底被打上了“亂臣賊子”的烙印!甚至,連他自己……都可能因為與秦婉君的關係而受到牽連!
好一個蘇宏遠!好一個以退為進、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毒計!他這是要用一個早已覆滅的“前朝”,來對抗當朝的“逆臣”啊!
“父皇!” 太子蕭恆再次“義憤填膺”地開口,“蘇宏遠狼子野心!私藏前朝餘孽,意圖謀反!其罪當誅!還請父皇立刻下旨,將其滿門抄斬!以儆效尤!” 他急於將自己和皇后從這場風波中摘出來,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蘇宏遠和“前朝餘孽”身上!
“陛下!老臣冤枉啊!” 蘇宏遠拼命磕頭,哭喊道,“老臣對大夏忠心耿耿,日月可鑑!老臣……老臣是被秦婉君所逼啊!她……她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她與南疆勾結,意圖扶持這前朝遺孤復辟!先皇后娘娘和她自己……都是死於她們的內訌和陰謀敗露!”
“肅王殿下!” 蘇宏遠忽然轉向蕭煜,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和威脅,“當年秦婉君對您有救命之恩,此事老臣知曉。但……知恩圖報,也要分清是非黑白!您……您可千萬不要被她矇蔽了!更不能……為了包庇一個亂臣賊子,而……辜負了陛下對您的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