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柳府查抄出的,賢妃娘娘與柳承宗勾結南疆巫蠱教的往來密信!上面清楚地記載了,娘娘如何透過柳家,從南疆獲取‘七絕散’和蠱毒,並許諾事成之後,助柳家在青州……裂土封王!”
“這是從賢妃娘娘您宮中常用的那種西域香料灰燼中,提取出的……‘七絕散’的殘留成分!雖然極其微量,但足以證明,您宮中確實長期在使用此毒!”
“還有這個!” 風影拿出了一枚小巧的、刻著特殊符文的黑色令牌,“這是從那名被蘇醫官擊斃的南疆蠱師身上搜出的信物!與娘娘您宮中查抄出的另一枚……一模一樣!”
人證!物證!俱在!
鐵證如山!
賢妃看著眼前這一切,徹底癱軟在地,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瘋狂!她知道,自己……徹底完了!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偽裝,策劃了這麼多年的陰謀,竟然……就這麼毀了!毀在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肅王和那個該死的女醫官手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 賢妃忽然狀若瘋狂地大笑起來,笑聲淒厲而怨毒,“是!是本宮做的!那又如何?!先皇后那個賤人!憑什麼佔據後位?!憑什麼生下你這個孽種?!本宮哪裡不如她?!我兒蕭辰又哪裡不如你蕭煜?!這江山本該是我們的!是你們母子……擋了我們的路!”
她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龍榻上的皇帝,眼中充滿了怨恨:“還有你!你這個昏君!你明知我兒優秀,卻偏偏寵信這個病秧子!你對得起我這麼多年的隱忍和付出嗎?!”
“夠了!” 皇帝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賢妃,厲聲喝道,“毒婦!毒婦!枉費朕多年對你的寵信!來人!將這個毒婦給朕拿下!打入冷宮!聽候發落!”
“是!” 禁衛軍立刻上前,將狀若瘋癲的賢妃拖了下去。
“還有楚王蕭辰!” 皇帝眼中寒光一閃,“即刻剝奪其所有封號!貶為庶人!圈禁於宗人府!終身不得出!”
站在人群中的三皇子蕭辰,聽到這個判決,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癱軟在地,如同爛泥一般。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而一直試圖為賢妃辯解、實則早已與賢妃暗中勾結的太子蕭恆,此刻更是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跪地求饒:“父皇明鑑!兒臣……兒臣對賢妃妹妹所作所為毫不知情啊!兒臣……”
“哼!” 皇帝冷哼一聲,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太子參與了此事,但他的嫌疑已然無法洗脫。皇帝心中,早已對他失望透頂。
一場驚心動魄的御前對質,終於以賢妃一系的徹底覆滅而告終。
蕭煜看著被拖下去的賢妃,眼中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只有無盡的冰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大仇得報,但付出的代價,失去的親人,卻永遠無法挽回。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了那個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冷靜、甚至可以說冷漠的女子——蘇傾離。
正是她,以一己之力,揭開了這樁塵封多年的驚天秘案,將隱藏最深的毒蛇揪了出來。
這個女子……當真是深不可測。
而蘇傾離,在親眼見證了仇人伏法之後,心中那股壓抑了許久的、屬於原主和她自己的滔天恨意,終於得到了一絲宣洩。但她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覺得更加沉重。
母親的仇雖然報了,但代價是……將自己徹底綁在了蕭煜這條船上,捲入了更深的宮廷漩渦。
而且……她總覺得,事情……似乎還沒有完全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