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腹?!”
風影的聲音陡然拔高,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他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如同聽到了什麼最恐怖的魔咒!
開膛破肚?!這……這簡直是瘋了!自古以來,別說人了,就算是牲畜,一旦開了膛,哪還有活路?!這位林姑娘,是想……直接要了王爺的命嗎?!
守在旁邊的幾個護衛也是臉色煞白,看向蘇傾離的眼神瞬間從之前的敬佩變成了驚恐和懷疑!
蘇傾離知道他們的反應是正常的。在這個時代,“剖腹”等同於死亡,是極其大逆不道的想法。但她沒有時間去解釋太多現代醫學的原理。
她猛地轉過身,直視著風影因為震驚而微微放大的瞳孔,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風統領!王爺腹中‘癰膿’已成,毒邪內陷,若不立刻取出,一旦破裂,毒液流溢臟腑,神仙難救!湯藥、針灸,皆是杯水車薪!剖腹取出‘癰核’,是目前唯一能救王爺性命的辦法!雖然兇險萬分,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若任其發展,王爺……必死無疑!”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如同重錘般敲在每個人的心上!尤其那句“必死無疑”,更是讓風影渾身一顫!
他看向軟榻上因為劇痛而蜷縮顫抖、臉色慘白如金紙的王爺,又看了看眼前這個眼神堅定、甚至帶著一絲瘋狂的女子……
剖腹,九死一生。
不剖腹,十死無生!
這是一個殘酷到極點的選擇!
“你……你有多大把握?” 風影的聲音乾澀無比,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蘇傾離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異常堅定:“在下位面……咳,在家父留下的孤本醫案中,曾記載過類似的、極其兇險的‘刳腸療疾’之法。書中言,此法需心細如髮,手穩如山,斷病灶,縫臟腑,九死一生,非大毅力、大機緣者不可為。民女……願以性命相搏,為王爺……求那一線生機!”
她再次將這驚世駭俗的想法歸結於“孤本醫案”,並用“刳腸療疾”這個聽起來更古老、更玄乎的詞語來替代“剖腹手術”,同時立下性命擔保,將自己置於毫無退路的境地!
風影看著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決心,又感受到王爺越來越微弱的氣息,心中的天平開始劇烈搖擺!
就在這時,一直蜷縮著的王爺,忽然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風影的手腕!他睜開眼睛,眼神雖然因為劇痛而有些渙散,卻依舊帶著那份深入骨髓的決斷!
“聽……聽她的……” 王爺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卻異常清晰地傳入了風影的耳中,“本王……信她……”
信她?!王爺竟然……真的同意了?!
風影渾身劇震!他看著王爺眼中那份近乎盲目的信任(或者說是絕望中的最後一搏),又看了看蘇傾離那張寫滿堅毅和瘋狂的臉……
他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決絕!
“好!” 風影咬碎了牙,沉聲道,“林姑娘!需要什麼?!我們全力配合!”
蘇傾離心中那塊懸著的巨石,終於落下了一半!她立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開始下達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