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白龍馬也確實沒有辜負楊喜讓人帶上的麻袋和板車,只是……
楊喜將一車車的紅薯種子運回來之後,就順手拿了一袋來到劉旋的面前對她道:“將軍,這些東西都是白龍帶著我們去找到的,不過我們並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什麼。”
對此,劉旋並不意外,因為這片土地上從未出現過紅薯,所以楊喜他們認不出紅薯是什麼玩意兒很正常,不過等劉旋開啟麻袋後看到裡面裝著的東西時,神色有幾分詫異。
雖然系統剛剛說了獎勵的是高産的紅薯種子,但是劉旋上輩子有了解過,紅薯的繁殖並不是靠種子,所以她猜測系統到時候應該會直接給她五千斤換算後是一萬斤左右)的紅薯。
種植春薯的話得提前一個月溫床或者火炕育苗,但是種植夏薯的話那就不必了,因為這個時候的溫度已經足夠了,所以可以直接在麥茬地裡露地育苗。
但是劉旋沒想到系統發放的並不是紅薯而是已經發芽好的紅薯藤苗,也就是說他們可以省略一個育苗的過程,直接進行扡插就可以了。
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一件好事,所以劉旋臉上不由地露出了一個笑:“這些是紅薯的藤苗,有了它我們以後就不怕餓肚子了。”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楊喜他們作為劉旋的兵,不僅對她唯命是從,對她說的話也是深信不疑。
所以劉旋是怎麼說的,他們就怎麼相信。
“別傻愣著了,趕緊給我找一百個人過來,我們在今天之內就把這些紅薯藤苗給扡插了。”
區區五千斤的紅薯藤苗而已,一百個青壯年一天就可以搞定。
楊喜應了一聲,然後飛快就去找人了,只是劉旋沒想到他找人就找人,結果還把灌嬰給找來了。
“行呀你,楊喜,膽子可真大。”劉旋調侃道,“居然敢拉我們昌文侯來當壯丁?”
楊喜當然聽得出來楊喜並不是在責怪自己了,更何況這也不是他主動拉他來當壯丁的呀,所以楊喜理直氣壯地解釋道:“將軍你可冤枉我了,是昌文侯知道將軍你在這兒,所以才特意跟我們一塊過來的。”
劉旋一聽,沖楊喜擺擺手,然後好奇地看向灌嬰問他:“怎麼?你找我有事?”
灌嬰下意識地點頭,結果沒一會兒又搖頭道:“沒事,我就是聽說小白龍又帶著楊喜他們找到糧食種子了,而且還是我們沒見過的糧食作物,所以打算過來看看。”
劉旋沒有懷疑灌嬰在撒謊,畢竟在她的眼裡他一直都是老實人的形象,再加上他說的理由也十分具有說服性,所以她點頭就道:“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正好給我們當壯丁。”
灌嬰笑笑,然後道:“沒問題。”
劉旋也不是第一次見灌嬰笑了,但是她這次從淮南迴來滎陽之後就發現勝利歸來的灌嬰在領命大破王武的別將桓嬰時臉頰受了傷,而且受傷的位置還挺巧的,正是在右嘴角旁的臉頰上,以至於他現在每次一笑,右臉頰就像是多了一個小酒窩似的。
原本笑著的灌嬰見劉旋的目光突然從他的眼睛向下移,挪到了他的臉頰上,灌嬰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他右臉上的傷疤道:“我臉上的傷是不是有點太醜了?”
雖然作為武將,受傷對於灌嬰而言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他甚至受過比這還要更嚴重的傷,但是他從前的傷都是傷在身體的其他部位,像這次這樣面容受損還是第一次。
雖然軍醫已經再三跟他保證過了,只要堅持用藥的話,他的臉上是不會留下傷疤的,但是具體得多久才能夠淡化臉上的這道傷疤,就連軍醫自己也說不準。
“沒有啊,怎麼醜啦?”劉旋說,“我覺得還挺好看的。”
灌嬰本來就生得清雋,臉頰上多了一道傷疤之後,不笑的時候給他添了幾分冷峻的男子氣概,笑起來的時候就莫名多了幾分可愛。
不過劉旋也知道時下的人都迷信,破相對於古人而言更是容易影響前程和命運。
雖然她不知道一個人的前程和命運怎麼會跟破不破相聯絡到一塊——畢竟英布即便受了黥刑,臉上破了相也依然當上了諸侯王——但是劉旋並沒有因此而瞧不起時下的人所擁有的這種觀念。
因為他們之所以迷信不是因為愚昧,而是因為沒有接觸到更多的科學。
所以見灌嬰那麼在意他臉上的傷,劉旋道,“再說了,傷疤對於武將而言那可是功勳榮譽章,所以你別放在心上,要是實在不想讓臉上留疤的話,我幫你找找看有沒有醫術好的大夫,讓他們給你開點淡化傷疤的藥?”
“我瞧著你臉上的傷也傷得不嚴重,想要淡化它的話應該也不難。”
劉旋的話就像是一陣清風一樣,吹散了灌嬰心頭上的陰霾,他下意識地放下了原本捂住傷疤的手,然後對劉旋笑道:“你說的沒錯,只是小小一道傷疤而已,我沒必要那麼在意它。”
“這才對嘛。”見灌嬰那麼容易就被自己說服了,劉旋就道,“就算你臉上的傷最後都淡化不了,那又怎麼樣?我爹封了那麼多的列侯,就屬你年紀最輕,可見你的本事不小,所以小小一道傷疤而已,肯定妨礙不了你的前程和命運的。”
見劉旋誤會了,灌嬰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道:“你說錯了,現在你才是大王親封的、年級最輕的列侯。”
就沖著劉旋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廢丘,再加上淮南一戰直接射殺龍且這名大將,以四千的兵力戰勝了龍且的三萬大軍,成功保衛了劉邦的盟友英布的九江郡,不用張良他們提醒,劉邦二話不說也會給劉旋賜列侯爵。
所以這會兒漢營中年紀最輕的列侯是十五歲的劉旋。
“不不不,現在還是你。”劉旋說,“我爹的旨意還沒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