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莉特為自己滿上又空掉的玻璃杯,她抬眸看向萊昂納多,“對了裡奧,你想要和我說些什麼?”
她的聲音在酒精作用下變得慵懶柔軟,萊昂納多走至離薇爾莉特幾步之遠的位置停下,低頭俯視著這個正在和他交往的有名的漂亮女人,帶著壓抑緩緩開口,“那個男人、格雷斯蘭……薇爾,你們是未婚夫妻嗎?”
“哈,誰和你說的這事,裡奧,格雷斯蘭?還是誰?”酒精在空氣中揮發,薇爾莉特察覺到萊昂納多未出口的懷疑,她的語氣變得嘲諷而尖刻,“如果說連當事人都不知情的訂婚也算數,那麼我們的確是未婚夫妻。”
沒有解釋。
一路上積累的情緒成功被薇爾莉特點燃,萊昂納多抓起玻璃杯將伏特加一飲而盡,酒精助長他的佔有慾、嫉妒心,讓他幾乎要發狂。冷鎮過的酒液順著喉嚨滑落,打濕他的胸襟,萊昂納多卻渾然不覺。
他將玻璃杯狠狠摔向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玻璃碎片四散的同時將萊昂納多和薇爾莉特劃傷,細細的蜿蜒的鮮血從他們的腿部流下。
薇爾莉特忍不住跳起來尖叫,“你是瘋了嗎!”
戰爭再一次升級。
“瘋了,我是瘋了,從和你交往的那一天我就瘋了!”萊昂納多咆哮著,青筋從他額上迸發,“如果不是瘋了,我怎麼會妄想取代一個死人的位置!”
這些話藏在他的心裡已經很久很久了,從拍攝羅密歐與朱麗葉時萊昂納多就有一個疑問,薇爾莉特為什麼會選擇他呢?那些在劇組在好萊塢流傳的小道訊息是真的嗎?薇爾莉特看著他的時候到底在看誰?
薇爾莉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萊昂納多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為什麼要把瑞凡牽扯進我們之間的事!”
再次被提及的瑞凡的名字,令薇爾莉特痛苦萬分。
“難道我們相處的這些日子都是假的嗎?”
薇爾莉特的反應卻令萊昂納多冷笑一聲,“那薇爾,你問問你自己,你告訴我,你真的愛我嗎?”
你到底是愛我,還是在愛一個所謂的替代品?
這樣的質問叫人難堪,薇爾莉特直視萊昂納多的眼睛,嘴唇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她難過的想,如果是他,是另外一個人,他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會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
又來了又來了,這種透過他彷彿在看著別人的眼神。萊昂納多厭惡地皺起眉頭,“不要用這個眼神看著我。”
薇爾莉特被萊昂納多刺激,她變得非常憤怒,尖叫著扇了萊昂納多一耳光,萊昂納多也不甘示弱,反手就回擊過去。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在套房的地毯上滾來滾去,誰都沒有佔到便宜,身上反而添了無數細小的傷口。
酒瓶在扭打中被撞翻,酒液浸潤在地毯中,空氣中滿是伏特加的味道。整個房間裡狼狽不堪。
薇爾莉特突然哭起來,她的眼淚像掉線的珍珠一樣不斷從眼眶中流出來,萊昂納多撇過頭,制止想要上前為她擦拭淚水的沖動。
“你想知道我是否愛你?裡奧,我告訴你,我愛你,我甚至能為了你自殺!”
“是嗎?。”萊昂納多根本不相信薇爾莉特的話,他覺得她仍在騙他,“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薇爾莉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滿是血痕,分不清是誰的血,因為萊昂納多身上也是如此。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薇爾莉特喃喃自語,她踉蹌著走進臥室,在床頭櫃裡精準地找出常吃的安眠藥。薇爾莉特睡眠不好,經常需要安眠藥才能進入睡眠。
她將瓶蓋擰開,把藥片倒在手心,然後攥著滿滿一大把藥片站在了萊昂納多的面前。
“看好了裡奧,我會向你證明。”說完,薇爾莉特毫不猶豫地把藥片塞進嘴裡,然後吞了進去。
萊昂納多仰視著薇爾莉特,以一種瞻仰女神像的姿態看著這個說要為他自殺的女人。他並不相信薇爾莉特手中的是安眠藥,可能是一些補充身體的維生素片,又或者是些其他的什麼東西。
但當薇爾莉特的身體滑落,眼睛閉上,在一片狼藉中安眠時,他意識到了不對。
“薇爾、薇爾……”萊昂納多呼喊薇爾莉特的名字嘗試喚醒她,這沒有作用,任何方式都不能將她叫醒。
萊昂納多扶住牆壁站起來,他快步走到臥室中,發現散落在地下的藥瓶和藥片,撿起來一看,瓶身上赫然就印著薇爾莉特常吃那款安眠藥的名字。
薇爾莉特這是來真的。
在意識到這一點萊昂納多後悔萬分,他幾乎是撲倒了擺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用染血的手指,撥通麗茲酒店前臺的號碼。
法語:“你好,這裡是麗茲酒店,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
快瀕臨崩潰的萊昂納多用顫抖的、斷斷續續的英語說,“救救她!求求你們快來,她喝了酒吞了大量的安眠藥……快救救她……pe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