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覺少睡得也早,因此一般晚飯也吃得早。薇爾莉特和萊昂納多對視一眼,乖巧地答應了。
當他們從樓上下來時,熱騰騰的晚餐已經擺在餐桌上,酸菜燉肘子、土豆湯、蔬菜沙拉以及各種各樣的麵包。
萊昂納多卻一眼看見放在角落裡的蘋果派,驚喜地大喊一聲,跑過去給了海倫娜一個擁抱,“oa!你怎麼知道我最想吃這個,每次我在美國最懷唸的就是你親手做的蘋果派了!”
蘋果派是海倫娜的拿手點心,萊昂納多從小被外婆帶大,每當他獲得好成績或者做了什麼好事時,海倫娜就會獎勵他一個蘋果派,隨著年紀漸漸變大,她已經很少親手做這類點心了。
海倫娜笑眯眯對著薇爾莉特道,“裡奧,我給你和薇爾一人做了一個,人老了就身體不行了,做兩個派都覺得累……”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不過你和薇爾都是演員,需要控制體型,一個也足夠了。”
她說這話時特別自然,慈愛的眼神就彷彿兩個年輕人都是海倫娜最疼愛的孫子孫女,事實也是如此,她對待萊昂納多和薇爾莉特的態度如出一轍。
焦黃酥脆的派擺在面前,正持續不斷地散發誘人香氣。三人坐在一張居家小圓桌前,薇爾莉特坐在萊昂納多右側,和海倫娜正對著,她抿抿唇,起身繞開萊昂納多俯身擁抱海倫娜,親吻她的左右兩邊臉頰,在海倫娜耳邊輕聲感謝,“夫人,謝謝您所做的一切。”
就這樣,薇爾莉特就和萊昂納多一起短暫居住在威斯特法倫的雷克林豪森縣,過起平靜的、閑適的生活。
每天清晨,當在萊昂納多進行複健時,薇爾莉特會和海倫娜去附近公園散散步,萊昂納多從不讓她們看見他複健時的樣子,一是不想海倫娜擔心,二是不想破壞他在薇爾莉特心中帥氣的形象。
薇爾莉特也不勉強,只是每次散步回來之後會隨即給萊昂納多帶上一點小禮物,可能是一束剛摘下來的帶著晨露的鮮花花,也可能是一個特別的奇怪的陶藝杯子。
康複訓練是一個痛苦卻又必須要經歷的過程,萊昂納多精疲力盡地躺在地墊上,但還是有力氣朝特意來探望他的託比馬奎爾炫耀,“每天,每一天,薇爾莉特都會帶給我不同樣的驚喜……”
“o…”託比馬奎爾看著窗臺上的花束捧場地驚嘆一聲,雖然他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驚嘆的。
萊昂納多卻當了真,繼續得意洋洋的炫耀兩個人相處時的細節。在這裡的一段時日以來,薇爾莉特和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一起,即使要配合《低俗小說》上映的宣傳活動,為了見到他,薇爾莉特也會乘坐飛機在德國與美國之間頻繁往返。
萊昂納多和薇爾莉特有著說不完的話——在每一個白天深夜聊他們的過去、他們拍過的電影、威斯特法倫的美景,同時薇爾莉特對他體貼入微,會在萊昂納多因為腿傷不方便時親手將咖啡送到他的嘴邊。
“…而且薇爾莉特離不開我,託比你懂嗎?薇爾莉特說她離不開我。”
“o,真沒想到像薇爾莉特這樣的女人談起戀愛來居然會是這樣……”託比這次是真心實意地驚嘆。他有些羨慕地看著萊昂納多,這小子可真是好命,漂亮的臉蛋、肆溢的天賦、肉眼可見的明亮前途、就連當年‘交往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這句戲言也成真了。不過託比和萊昂納多是非常好的朋友,因此羨慕的情緒只是在他心中一閃而過。
“就是有點太黏人了……”萊昂納多裝模作樣地嘆口氣,還想繼續往下說,結果被託比打斷。
他湊到坐起來的萊昂納多身旁,“我過來的時候看見了‘牛棚’,要一起過去玩玩嗎?”
‘牛棚’實際上是杜塞爾多夫最受歡迎的夜店kuhsta,以絕佳的音樂以及舞池氛圍聞名。託比馬奎爾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他之前多是和萊昂納多在洛杉磯裡的夜店玩,這種德國的夜店從來還沒有體驗過。
萊昂納多聞言心裡也有點蠢蠢欲動,他從來不是什麼乖乖牌,在沒有工作的時候,他經常和一幫朋友飆車、出入夜店、追逐美女。受傷這一段時間的修身養性讓他受夠了,他也想去外面玩玩放鬆一下。
“不過…”託比用力一拍萊昂納多的肩膀,擠眉弄眼地問他,“…薇爾莉特允許你去嗎?”
“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萊昂納多揚眉,嘴角勾起一絲壞笑,“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在這呢嗎…”
話尾的意味深長讓託比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好啊,原來兄弟是這麼用的啊……”
“那還去嗎?”萊昂納多明知故問。
“不過算了老兄,你想拿我當藉口就用吧,誰讓我愛你呢……”
託比馬奎爾搭上萊昂納多的肩膀,兩個人就這這樣勾肩搭背地走出雷克林豪森縣,朝杜塞爾多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