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攝的場景是凱普萊特家族舉辦的化妝舞會,羅密歐與朱麗葉的一見鐘情。
薇爾莉特換上白色長裙,身後揹著一對小翅膀,扮作天使安琪兒,和萊昂納多扮作的騎士隔著魚缸對視。
和大廳中狂熱迷亂的氣氛不同,這裡格外靜謐,女歌唱家在小提琴輕柔的伴奏中吟唱,羅密歐的視線隨著在蔚藍水色中游動的小魚移動,珊瑚礁底,藍色眼睛和綠色眼睛不經意間對視。
兩個同樣年輕且躁動的男女隔著魚缸對視,對對面的人産生了莫名的好奇,小魚在他們中間搖曳,他們都被彼此吸引,隨著對方的動作而移動,臉上不自覺出現笑容,也不自覺朝著對方接近。
巴茲赫魯曼將這一段鏡頭拍得極其夢幻,是隻有在同樣的青年人間才能看見的純愛。
直到朱麗葉被她的奶媽拉走。
羅密歐緊追過來,卻看見她和預定的未婚夫戴夫帕裡斯共舞。
愛德華弗朗穿著nasa的航空服登場,其實只要他收收氣質裡的陰鬱,再配上合適的裝造,也能完美演繹溫和的彬彬有禮的貴公子。
薇爾莉特搭住他的手臂,在鏡頭沒有拍攝到的地方,輕輕在愛德華的耳邊說,“kid,放輕松。”
愛德華比薇爾莉特要小幾歲,因此薇爾莉特會耐心地安慰引導他。
兩人雙手交握,隨著音話間薇爾莉特溫熱的呼吸撲灑在肌膚上,愛德華弗朗的耳朵尖悄悄紅透。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哪怕是藉著角色的便利,愛德華也不由自主聽從薇爾莉特所說的一切,“嗯,我會的……薇爾。”
感受到愛德華的身體沒有那麼緊繃之後,薇爾莉特誇獎他,“艾迪,幹得好。”
但很快,這令愛德華無比珍惜的戲份過去,薇爾莉特被萊昂納多從他的身邊搶走。
“我的雙唇是羞澀的信徒,願以吻換得寬恕。”羅密歐牽起朱麗葉的手,在她的手背留下深情一吻。
“好信徒,你幹嘛怪罪自己的手呢,它表達了它的虔誠,聖人的手本為信徒觸碰,掌心的密合遠勝於神聖的親吻。”朱麗葉直視羅密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他。
“聖人與虔誠信徒難道沒有嘴唇嗎?”羅密歐步步逼近,和朱麗葉頭顱與頭顱之間的距離幾近於無,幾乎就要吻上她紅潤的雙唇。
“信徒,嘴唇是用來禱告的。”朱麗葉轉身逃過羅密歐的親吻,羅密歐亦步亦趨地跟上,“那麼聖人,讓我的嘴唇代替雙手吧,請允許我,讓他們來祈禱吧,不要讓我傷心。”
“聖人不會輕易感動,但會應驗信徒的祈禱。”
“不必,就讓我享受祈禱的應驗。”
電梯前,羅密歐捧住朱麗葉的臉就要吻下,朱麗葉的母親卻牽著戴夫帕裡斯找來,就在此時,身後的電梯“叮——”地一聲開啟,在被發現之前,朱麗葉拉著羅密歐進了電梯,羅密歐摟住朱麗葉吻了上去。
“吻你,我得到了寬恕。”
“而你的罪孽留在了我的唇上。”朱麗葉伸手撥動羅密歐的頭發,羅密歐說,“我的罪孽?真是甜蜜的抱怨,那就請把我的罪孽還給我吧。”
兩人在這個狹小的電梯間親密地接吻,羅密歐的吻順著朱麗葉的唇角蔓延至她的脖頸,兩個人都感到興奮和有趣極了。
這場涉及到群戲的,激烈的、多角度的電梯吻戲追逐戰拍了七次,再加上看上去浪漫無比的泳池親吻,薇爾莉特和萊昂納多親了不下數十次,親到兩人唇角都略微發腫。
當天的戲份結束後,薇爾莉特回到自己的專屬化妝間。拍完泳池戲份後濕漉漉的長發和服裝緊緊貼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她換上浴袍,然後一個助理為她卸妝,一個助理為她吹幹頭發。
突然,化妝室的門被敲響,萊昂納多得到允許後推門進來。
他還穿著那身盔甲,濕潤的頭發被捋到腦海成為背頭。萊昂納多注意到薇爾莉特的梳妝臺上放著一杯威士忌,他上前倚住牆壁,雙手抱胸,語氣似玩笑似提醒,“昨天的邀約,我還以為是我們單獨喝一杯呢……”
薇爾莉特聞言停下梳頭的動作,似笑非笑地看向萊昂納多,她端起那杯威士忌站起來,“當然,裡奧,當然是我們單獨地喝一杯。”
她和萊昂納多僅一拳的距離,酒杯抵上薇爾莉特的唇,她上挑的眼睛和萊昂納多視線相接。萊昂納多目不轉睛地看著,期待著薇爾莉特的下一個動作,結果卻讓他失望。
薇爾莉特只是抿了一口威士忌,口紅在杯沿留下痕跡,她舉著酒杯往萊昂納多的唇邊送了送。
萊昂納多露出招牌笑臉,他直勾勾地盯著薇爾莉特,手中接過酒杯,卻將它轉了半圈,直到自己的唇部吻合薇爾莉特留下的紅印,萊昂納多這才慢慢地喝下杯中剩餘的威士忌。
“好了,酒也喝完了,裡奧你還有別的事嗎?”薇爾莉特坐下重新開始梳頭,漫不經心地問萊昂納多。
萊昂納多站在薇爾莉特身後,從鏡中看清她微腫的紅唇,喉結不自覺滾了滾,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了一句晚安,“還有,明天見。”
薇爾莉特在鏡中和他目光相觸,反手摸了摸又拍了拍萊昂納多的臉頰,盯著他的藍色眼睛說,“晚安。”薇爾莉特又重複了一遍,“羅密歐,晚安。”
萊昂納多親了親薇爾莉特的手背,志得意滿地走出化妝室,沒幾步,他就看見了愛德華弗朗,也不知道在這裡守了多久。
他沒說什麼風涼話,只是擦肩而過時,手背不經意在唇邊一抹,帶出些微口紅印記。
愛德華弗朗臉色一沉,看著萊昂納多遠去的背影攥緊了拳頭,轉身走回房間。
下一次,下一次,他絕不會讓他再搶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