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麼?”一直注視著窗外的薇爾莉特將目光重新移到他的身上。
感受到薇爾莉特視線的路易斯格雷斯蘭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他輕描淡寫道,“我只是希望有一天,我不需要再聽任何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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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爾莉特沒有回到美國,她乘坐飛機到了義大利維羅納。
一樣的酒店,一樣的房間,只是這一次是她孤身一人。
薇爾莉特沿著上次的路線慢慢遊覽維羅納,這裡的風景如舊,遊人如織,阿爾卑斯山融化的雪水靜靜淌過,街角的珠寶鋪依然矗立。
她一路走過去,走到本特戈蒂球場,今天不是比賽日,球場外除了幾位蹲守的球迷,幾乎沒什麼人影。
球場非開放日不放任何遊客進去,因此薇爾莉特只是在球場外圍轉轉,坐在階梯上仰望無邊無際的蔚藍的天空。
清風徐來,雲卷雲舒。薇爾莉特靜坐一會兒後起身,準備回到酒店休息。
臨走前,薇爾莉特摸摸脖頸上的項鏈,這是瑞凡和那條珍珠項鏈一起買的,只是要日常很多,純銀鏈條細細地掛著一顆水滴形珍珠,但是現在,這顆珍珠不見了。
薇爾莉特沿著來時的路線一寸寸尋找,她脫下鞋子,防止珍珠陷落在草叢中而自己沒有看見。
菲利普因紮吉結束訓練和隊友們走出訓練場,如往常一般給球迷簽完名。
身旁的隊友突然懟懟他的胳膊說,“皮波,你看那兒!”
因紮吉順著隊友的目光看過去,一個女人正趴伏在地上不斷摸索,他覺得她的身影莫名熟悉,似乎在某場球賽中見到過她,於是因紮吉拋下隊友,朝薇爾莉特走去。
走近後,因紮吉確認了薇爾莉特是在找不慎遺落的什麼東西,他沒有上去貿然打擾,而是從這片區域的另一邊開始尋找。
他很幸運,沒過多久就在草叢中找到了珍珠,因紮吉用球衣下擺擦去珍珠表面沾染的些微塵土,來到薇爾莉特面前蹲下,“bea,這是你遺落的寶物嗎?”
完好無損的珍珠靜靜躺在因紮吉掌心,薇爾莉特驚喜抬頭,發絲不再遮擋她的臉龐,一雙眼睛閃閃發光,薇爾莉特小心地因紮吉手中拿起它,“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它對我很重要,非常感謝你,這位好心的先生!”
薇爾莉特想要站起來,雙腿卻因為發麻一時使不上力,因紮吉笑著搖搖頭,伸手將薇爾莉特扶起來,“舉手之勞而已。”
“不,讓我請你喝一杯吧…”薇爾莉特將珍珠放進貼身的口袋中,準備之後找專業的工匠來修,看見他球褲邊的數字,“…英俊的9號球員先生。”
她已經在這裡找了很久,只是還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不肯放棄,現在失而複得,薇爾莉特高興得眉毛眼睛都彎起來。
為了保持競技狀態,因紮吉很少喝酒,嚴格控制飲食,每餐的義大利麵連醬都不放,但是今天,他看著薇爾莉特沁出水霧的亮晶晶的眼睛,覺得破例一次也無妨,“正好我認識一家不錯的店,就在附近,要去試試嗎?”
薇爾莉特跟著因紮吉來到附近的清吧,裡面放著輕音樂,客人輕聲交談,氛圍休閑和緩。詢問過薇爾莉特的意見後,因紮吉要了兩杯低度數的雞尾酒。
“希克斯小姐,你是來義大利旅遊的嗎?”因紮吉端起aperospritz沾唇稍微抿了抿。
剛剛他們已經交換了姓名,薇爾莉特終於記起因紮吉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感是來自哪裡,他的簽名球衣現在還掛在她的臥室裡面。
“不,故地重遊。”薇爾莉特將玻璃杯拿在掌心中來回摩挲,想起那個給她拿到簽名球衣的人心情就不由一陣低落。
作為時刻需要把握機會的前鋒,因紮吉敏銳地察覺到薇爾莉特情緒的起伏,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貼心的轉移了話題。
“希克斯小姐……”
盯著酒杯陷入失神的薇爾莉特被因紮吉這聲輕輕的呼喚叫醒,她握緊玻璃杯仰頭一飲而盡,即使是甜口雞尾酒一口悶也讓薇爾莉特嗆住,不住咳嗽幾聲。
她意識到已經放縱自己沉浸在情緒中太久太久,薇爾莉特用食指指節拭去唇邊的酒液,目光一點點移動到因紮吉的臉上,盯住他的眼睛啞聲道,“皮波,不要叫我希克斯小姐……薇爾,叫我薇爾……”
磁性的爵士樂女聲淺吟低唱,兩人越來越靠近的距離,曖昧在昏暗的燈光中逐漸滋生。
“要和我去酒店喝杯咖啡嗎?”
因紮吉捉住薇爾莉特的右手,眼神不閃不避和她對視,在薇爾莉特的注視中將她的手背送至唇邊,然後落下一吻,“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