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慕昭懷裡繼續道:“我之所以同你告白,是覺得我們的開始太過隨意了。”
“陰差陽錯地相識,又被無數巧合推著走到一起。”
“可我也不想就這麼半推半就地同你度過餘生,我只是認真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不是見色起意,也不是頭腦一熱,更不是被你感動後的最優選。”
“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話說到這兒,她特地強調了句:“就你我二人。”
“你也不可以喜歡別人。”
呼,把心裡話說出來舒服多了。
她紅著臉,輕輕吐出一口氣,而後莫名感受到一個熟悉的東西指住了她。
她蜷了蜷手指,從他身上跳下來,欲言又止:“你……”
慕昭站起身,掐住她的腰,反手把她抵在桌沿,垂首吻了吻她的唇。
“你躲什麼?小慕昭在同你打招呼。”
她腰身後傾,抬手避開他欲加深的吻,嘆了口氣譴責道:“不是……就幾句話,你未免也太色了。”
男人順勢吻了吻她的指尖:“子曰,食色,性也。”
她義正言辭推開他:“……不行,我還有正事要辦,我要回月府一趟。”
“哪有你這樣的,撩撥完就想跑。”
眼見他沉黑的眸子裡添了些委屈,她紅著臉小聲道:“……下回。”
“下回和你在書案。”
掐著晚飯的時辰,眾人皆在,她依著原計劃在月府鬧了一通,最終淚水漣漣跑出了府門。
坐回馬車後,慕昭瞧著她有些紅腫的眼睛,拿溫水打濕了帕子為她覆上,無奈道:“何必非要去這一遭呢?把娘接出來就好了,不喜歡的話,今後可以少來往。”
她閉上眼,感受著眼皮之上傳過來的溫熱,才剛哭完不久,尚帶著濃濃的鼻音:“你不知道,在她們眼裡,我和娘親是不大親熱的,畢竟娘一貫怯懦膽小,從前主母沒事找事的時候,她從不敢為我求情,每回都是我被罰了,受苦了,她才在私底下想著法子彌補我一些。”
溫雪從前雖總讓她隱忍,可在她病時不眠不休照顧的是娘親,她喝藥覺苦時為她做糖水的是娘親,明明冬日炭火不足凍得發抖,卻還是把最厚的那床被子給她之人也是娘親。
月夫人不願為她請女先生,娘親便教她讀書識字。
她想出府尋活路,娘親便為她遮掩。
雖然她總覺得她性子強硬,可她從沒要求自己改變過什麼。
某種程度上來說,娘親的骨子裡也帶著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叛逆。
月思朝繼續道:“如果我不去鬧上一鬧,他們定覺得同你的親家關系未受影響,日後還會覥著臉來煩你。”
“如今他們自知理虧,今後便也不好藉著我的名義來打擾你了。”
原來她還是在為自己著想。
娶妻真好。
不對,是娶她真好。
夜幕降臨,馬車緩緩駛過西市,各色小吃攤琳琅滿目,把街邊變成了夜市,人聲鼎沸,食物的香氣循著車窗飄進來。
因沒用晚膳,月思朝的肚子適時“咕嚕”叫了一聲。
兩人目光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叫停馬車,走下來。
只要她的視線在某個攤位停留稍久些,他便會上前道:“老闆,來一份。”
待老闆裝好,遞去他手上,他便會試探下溫度,若不燙手才會再遞給她。
掌櫃的總是笑著同她客套:“姑娘,你夫君可真疼你!”
走了一圈下來,慕昭雙手裡提滿了小食,而她正捧著一碗饞了許久,好容易涼下來的雞湯餛飩埋頭苦吃。
湯漬沾在她唇上,給本就飽滿的唇瓣渡上一層晶瑩水光,或許是餓得太狠,她時不時還會頗為眷戀地舔一下唇瓣,殷紅的舌尖小心翼翼探出頭,自柔軟上一掃而過,似是無聲誘引。
吃完餛飩,她又拿起一塊裹滿豆粉的點心慢慢吃著。
豆粉粘在指尖,她一時騰不出手去擦,只好用舌尖去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