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門外 “你讓他在門外等一下。”……
兩人一同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車窗偶爾透進幾縷清風, 吹散些許她心中的燥意。
慕昭坐在她對面,闔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離開紀府之前,他去找了趟紀問闌, 也不知道他倆說了些什麼, 但她看見紀問闌送慕昭出門的時候, 面上很是愧疚。
興許他並不知情。
想想也是, 即便他再想撮合慕昭與懷寧, 言語上提點幾句也就罷了, 身為慕昭的親舅舅,斷不會幫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自己的整壽壽宴上做這種事。
但凡有所疏漏, 便會同時得罪兩方。
那麼紀問闌也定會討厭懷寧郡主的自作主張吧……害得他和他的外甥在這樣的好日子裡還要起齟齬。
話說回來, 懷寧郡主也太蠢了。
慕昭和紀問闌到底是血親,她偏偏挑這樣的日子給慕昭下藥,自己沒睡到也就算了, 還徹底把紀問闌對她的好感弄沒了。
她也不想想,此後還有何人, 能幫她在慕昭耳旁吹風呀?
這事兒要是換作她來辦——
慕昭若是中了藥, 她八成會直接反鎖了房門, 任由他說難聽話,直到他藥入骨髓, 忍無可忍之時,無論如何也要達成目的。
慕昭若識破了她的計策,她定會悄無聲息地離開,他既然沒有中藥, 兩人之間無事發生,他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橫豎都已經被他討厭了,再討厭還能討厭到哪裡去?
反正她是斷不會蠢到他中了藥, 自己還奪門而出的。
她把這件事在心裡翻來覆去地想了好幾遍,總覺得哪處有點不太合理,抬眼看向慕昭,盯著沉思半天。
啊,是啊……
懷寧郡主明知他中了藥,為何不再耐下性子等一等呢?
雖然那時她蹲在外面,想著若是有什麼動靜,她便破門而入,橫豎不會讓懷寧郡主得逞,但懷寧又不知道自己已留意她許久。
難道是慕昭實在太兇了?
可他倆也沒在屋裡吵架打架啊。
慕昭闔著眼未動,冷不丁開口:“你一直偷看我做什麼?”
誰偷看他了,真不要臉。
她明明很光明正大。
憋了半晌,月思朝終於問出了那個她好奇多時的問題:“我來之前,你同懷寧郡主在屋裡說了什麼?”
男人想起他在千鈞一發間主動喝藥的那個決斷,微微蜷了蜷手指:“你很在意?”
她坦蕩道:“有點在意。”
“為什麼在意?”他反而來問她,“是吃醋嗎?”
月思朝蹙眉想了想,她是吃醋嗎?
真要論起來,這件事和她沒什麼關系,她也沒必要去斟酌之間的漏洞,這些該是慕昭這個當事人操心的事情才對。
可她就是很想知道。
她也說不好是為什麼。
她望著他開口道:“……可能是我熱心腸。”
慕昭對她這個回答頗為不滿,但是他還是道:“她想來碰我,我不讓,叫她滾,僅此而已。”
“……然後她就滾了?”月思朝覺得這簡直匪夷所思。
面對一個中了藥的心上人,明知他把持不了多久,讓她滾她還真就滾了?
慕昭頷首:“捧著她的人太多了,聽幾句重話就接受不了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