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正合她的心意。
“中秋吧。”她想了想道。
在這之前,她可以把宅子弄得溫馨漂亮。
慕昭心想她還挺注重儀式感,住一個姦夫居然還要挑個好日子,當初嫁他的時候怎麼就不挑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這樣也好。
如今離中秋尚有數月,他還有大把時光讓她迴心轉意。
他微微側首,眸光垂在她頰畔。
月光溶成一團,在她瓷白的面龐上淡淡暈開。
想親。
他小心把握著與她之間的分寸,佯裝俯身去拽韁繩,薄唇不著痕跡地輕輕擦了過去。
似羽翼般不經意的觸碰,雖僅有短短一瞬,可卻惹他的心雜亂跳了許久。
她會質問他為何偷親嗎?
若她惱羞成怒,他就說飛過去了一隻大撲稜蛾子。
可惜月思朝沒有。
她只覺得自己頰邊似乎飛過了什麼東西,有些癢,抬手輕擦了擦,而後若無其事垂了手。
這個月下偷吻隨夜風一同吹進了慕昭心中,成為他永不會提及,卻會反複回味的秘密。
紀問闌是慕昭現如今為數不多的血親。
他是慕昭母親唯一的嫡親兄長,他的親舅舅。
月思朝曾見過他一回,便是在她第一次入宮的時候。
那時他極力撮合懷寧和慕昭,而慕昭則用他不舉為由回絕了。
這日是他的五十壽宴,月思朝也是頭一回到他府上。
紀府已經到了不少人,她一眼便在廳堂若幹敘話之人中看見了季述同紀問闌。
她戳了戳一旁慕昭的臂膀,小聲道:“哎,慕昭,你覺不覺得他倆長得有些像?”
慕昭循著她的話望過去,半晌嘖了一聲:“你還真別說。”
“不過他們那些文人大多都是這種儒雅隨和的調調,我先進去同舅舅打聲招呼,你自己去玩,若有什麼事,就去找淩川。”他交待她道。
月思朝想想他說的也有理,轉頭看向別處時,恰瞧見了懷寧郡主。
她身旁的婦人雍容華貴,淡漠高雅,很難想象與那日她不慎在林場雜草堆裡撞見的言語輕佻的女人竟是同一人。
懷寧朝她看過來。
兩人目光對上,月思朝迅速垂首。
她每回碰上她準沒什麼好事,她得離她遠點。
宴席很快開始。
今日人多,未免生出是非,男賓女賓便分席而坐,由屏風相隔開來,那邊是男子猜謎飲酒,這邊是女子閑談聊天。
她年紀尚輕,自輪不到跟那些身懷誥命的大官夫人坐一桌,但好在也不必去同未成婚的閨秀們坐一起,否則她就得和懷寧同席用膳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她放下筷子,吃得有些撐。
周遭的年輕夫人在議論著如何執掌中饋、管理妾室,這些同她皆沒什麼關系,故而只能埋頭吃菜,如今渾然吃不下了,坐著便覺得有些無聊,時不時環顧一番四周。
一旁的年輕夫人湊過來同她搭話:“你是在看郡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