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忍不住蹙起眉頭:“我怎麼會想著勾引你呢?我好歹也是正經人家的姑娘。”
“那時候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我若真的喜歡你,也該去了解你的喜好,投你所好追求你,與你表明心意,再問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當然,我那時並沒有要與你在一起的意思——”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他發現他並不想聽她解釋什麼。
反正沒一句他愛聽的。
之前他還在氣她喜歡季述,卻不擇手段地想嫁給他。
是個詭計多端、滿心算計的女人。
如今隱約知道,這些所謂的“不擇手段”,竟皆是他的一廂情願,他居然荒謬地希望那些蓄意勾引並未作假。
起碼她是個圖他些什麼,且三心二意的壞女人。
而不是一個真誠勇敢,樂觀善良,卻愛慕另一個男子的小姑娘。
大婚前,他曾派人私下調查過她,知曉她在月府過得不好,小時候挨餓受凍是常事,甚至病了也無人請醫。
被月夫人欺負的庶女不止她一個,可偏偏她什麼苦都願意吃,憑借自己在外攬活,硬生生養起了她的小院。
他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
所以他不想她的身後空無一人。
而且她有時也挺可愛的。
奮筆疾書時,會咬筆沉思,也會暗自偷笑,看話本的時候喜歡用點零食,在侯府得知可以自己點菜,就能高興許久,興高采烈地飽餐一頓。
這樣微不足道的欣喜,他實在難以理解。
但瞥見她滿足的笑容,又覺得很安心。
這是喜歡嗎?
或許是吧。
可她居然從始至終,都沒對他存有半分心思。
樹影輕搖。
月思朝小心翼翼抬眸去看他,卻看不出什麼情緒。
但她能感覺到他似乎不大高興。
也是,如果他倆身份置換——
慕昭又是給她送淫書,又是給她送情趣衣物,還闖進她房間,對她動手動腳,她真的會忍無可忍地報官,然後把他抓去蹲牢子。
她垂首,滿懷愧疚地開口:“好在這些都是一場誤會……我們終於說開了。”
“慕昭,你放心,我今後絕對會更加註意我的言行舉止,你若真的不能原諒我,可以與我簽一份和離書,實在不行……把我休了也行的。”
他扯了扯唇角,想笑卻笑不出來,張口複又閉上,來回幾次,最後揉了揉眉心。
“你做夢。”
“莫非就這樣便宜了你嗎?”
月思朝愣了愣,懇切道:“那你覺得我如何做才能彌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