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氣鼓鼓道:“菜呢?你給我看看。”
慕昭面不改色道:“撚地上了。”
“小小一片,你總不至於趴地縫裡瞧吧。”
她當然不可能真去找。
月思朝都要被氣笑了。
“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承認呢?”
這種事情,一旦起了念,先前發生的一切皆有跡可循起來。
他不喜歡她,為什麼要三番五次地幫她出頭?
他不喜歡她,為什麼要親自幫她解藥,而不是給她尋個醫官?
他不喜歡她,為什麼不在事後與她一刀兩斷,而是執意要給她名分?
慕昭凝著她執著的小臉:“你究竟想我承認什麼?承認我想摸你,想吻你,還想和你睡?”
這個“還”字頗有幾分微妙。
月思朝不由想起那個荒唐的夜晚,抿抿唇,誠懇道:“我不是說那事兒,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男子呼吸微頓,良久,他道:“……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兩人在門前靜默對峙,良久,她瞥見方才還一本正經對她胡說八道的男子,耳尖竟泛起了緋紅。
他居然臉紅了。
如果是因為憤怒臉紅的,那便是她戳中了他,他惱羞成怒。
如果是因為害羞臉紅的,那便是她戳中了他,他難掩心虛。
她驀地莞爾:“行,你不必回答了,我知道了。”
他目光沉沉,深吸一口氣,並未繼續否認,忽然反問道:“月思朝,嫁給我你開心嗎?”
“還可以。”她想了想,如實回答。
雖然她來了沒幾日,可府上的人待她都很親切。
她從前在月府,尚要被主院的人拜高踩低,有事無事奚落幾句。
這些事在慕昭府上卻從未發生過。
沒有人看輕她,也沒有人過分巴結,她想做什麼做什麼,甚至比過去更自在。
這讓她感受到了本該來自於家的溫馨。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始終針對她的懷寧郡主。
她陰魂不散得很,而她惹不起也躲不起。
慕昭凝著她,鬼使神差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徹底離開他,與我好好過日子?”
“……離開誰?”月思朝忽然有些茫然。
除了娘親,她本來同月府中人就沒有特別熟絡。
這幾日她已然命人去打聽打聽京中何處有合適的宅子售賣了,屆時把娘親接出來,便能徹底與那邊斷了聯系。
她還要離開誰呀?
慕昭冷哼一聲:“這就不認賬了?你費盡心機嫁給我,難道就是為了日後方便和人偷情嗎?”